朝貢就如許不歡而散了,臨拜彆時,田憑恐晉於關隘處設有伏兵,向晉平公提出,為防山賊劫奪,蒙羞強晉,請趙相國為眾諸侯帶路,順利通過險阻之地。晉平公滿口承諾。
晉多山路,沿途晉兵四伏,但是有趙相國送行,一起倒也通暢無阻。趙武的性命捏在八國諸侯的手中,晉兵豈敢輕舉妄動。
深夜,田班村田府內宅,太醫公孫回春正在給田少奶奶範玉蘭接生,不知調度了多久,範玉蘭盆骨敗壞,有眼疾丫環大聲叫道:“謝天謝地,總算是出世了!”在場的人聞聲全都圍了疇昔,但倒是一雙圓乎乎的小膝蓋。說來這是個好兆頭,胎兒跪生,意味著“貴子”,產婦若能忍著劇疼,與大夫共同,用力下排,倒也能夠產出來。但是現在的範玉蘭,那裡另有共同的力量,直挺挺地躺在那邊,連掙紮嗟歎的力量也冇有了。公孫太醫慌了手腳,頭出虛汗,眼冒金星,雙手顫抖,一頭栽倒在地……
趙武退後幾步。田憑說:“趙相國也不想想,自古文事必有武備,麵對虎狼之國。我們八國會以肉投餒虎,毫無防備嗎? ……”
晉平公羞紅了臉,低垂了頭,滿朝文武,也都像經霜的秋草,蔫了。
田憑的這一席話很有震懾力,弄得晉平公欲發作,不敢,不發作,不甘,擺佈難堪,狼狽不堪。
“將軍所言極是,實乃道理當中的事。”晉平公肝火頓消,滿臉堆笑地說,“但不知齊之所貢何物?”
田憑拱手抱拳,微微一笑說:“大王何必性急呢。常言道,好飯不怕晚,大將押後陣,好戲壓軸子。大王既說齊乃東方之大國,兵強馬壯,沃野千裡,物產敷裕,富漁鹽之利,南有泰山之固,北有渤海之險,西有黃河之阻,最後一個呈獻貢品,豈不是道理當中的事嗎?”
晉平公顫巍巍地說:“相國不得無禮,待客豈能不義!”
晉平公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坐於座,哭笑不得。因為這位齊之田憑將軍所言,令你無懈可擊,細品他的每一句話,無不話中有話,俱都弦外有音――東方之大國,兵強馬壯,千裡沃野,物產敷裕,富漁鹽之利;南有泰山之固,北有渤海之險,西有黃河之阻;齊桓公當日九合諸侯,不以兵車,一匡天下,成為中原之第一霸主……這與其說是在規勸,不如說是在威脅,是在警告。
合法這時,院子裡有人嚷:“如何樣?生了嗎?大人孩子都安然吧?快讓開路,讓我出來看看……”
田憑氣度軒昂,說道:“請大王與趙相國切莫健忘,齊乃東方之大國,齊國後代,均係桓公、管仲以後,豈能甘為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