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處士韋月將抗疏,直言武三思私通宮掖,必生逆亂。韋後聞知大怒,勸中宗速殺之。宋璟道:“彼言中宮私於武三思,陛下不究其所言,而即殺其人,何故服天下;若必欲殺月將,請先殺臣,不然臣終不敢奉詔。”中宗乃命貸其死,長流嶺南。自此中宗內心亦頗思疑,傳旨查察宮門出入之人,群小是以亦多不自安;太子重俊,亦有明斷,中宗唯唯不決。次日魏元忠入內殿奏事,中宗以立太女廢太子之說密詢之。元忠道:“太子初無失德,陛下豈可輕動國本。皇太女之稱向未曾有,且公主稱太女,駙馬作何稱呼?此斷不成。”中宗意悟,將此二事俱置不可。韋後與公主好生不悅;那安樂公主,又急欲韋後專政,使本身得為皇太女,卻一時無計可施。
昔日點籌煩聖慮,今將一餅報君王。
不求剛正賢能士,但炫風雲月露篇。
天子至尊也,因何事卻被後妃欺。奈昏瞆無能,柔嫩不竭。斜封墨敕,人任為之。故一旦宮廷興事情,寢殿起災危。似錦江山,如花天下,轉頭一想,都是傷悲。還思學武後,刑與賞,大權儘我籌劃。冀立千秋奇蹟,百世根底,再欲更逞荒淫。為歡不敷,躬行弑逆,開罪難辭。試看臨淄兵起,終就刑誅。
太子拚身誅逆賊,休將成敗論豪傑。
不說二人暗害。且說太子重俊,聞知韋後欲要謀廢,貳心機疑懼,又恐為三思、婉兒輩所陷,因欲先發製人,與東宮官屬李多祚等,矯詔引禦林軍殺入武三思私第。恰值武崇訓在三思處喝酒,都被拿住,太子仗劍手刃之。更命軍士亂剁其屍,百口老幼男女,儘都誅死。又勒兵至宮門欲殺上官婉兒。中宗聞變大驚,急登玄武門樓,宣諭軍士。一麵令宮闈令楊思勖與李多祚交兵。多祚敗北兵潰,自刎而死,太子亦死於亂軍中。恰是:
現在且說上官婉兒,自綵樓評詩以後,才名大著,中宗更加寵嬖,升他做了婕妤,其穿的服飾與住的宮室,都如妃子普通。他愈恃寵嬌縱,又倚著皇後與諸公主都喜好他,更自橫行無忌。中宗又特置修文館,挑選公卿中之善為詩文者,如沈佺期、宋之問、李嶠等二十餘人,為修文館學士,經常賜宴於內庭,吟詩作賦,爭華競美,俱命上官婉兒評定其甲乙,傳之詞林,或播之樂府。由是天下士子,爭以文采相尚,統統儒學君子與公讜正言,俱不得上達。恰是:
詞曰:
一日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