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維揚秦君昭,妙年遊京師,有一老友姓鄧,載酒祖餞;畀一殊色小鬟,至前令拜。鄧指之道:“某郡主事某所買妾也,幸君便航附達。”秦弗諾,鄧懇之再三,勉從之。舟至臨清,天漸熱,夜多蚊,秦納之帳中同寐,直抵都下。主事知之取去,三日方謁謝道:“足下父老也,弟昨已作簡,附謝鄧公矣!”此真不近女色之奇男人。另有商時九侯,有女色美而持重,獻於紂,奈此女不好淫,觸紂怒,殺女而醢九侯;鄂侯諫,並烹之,此真不喜近男人之美婦人。是知男女好惡,原有講解不出的。太宗是個天挺豪傑,並不包涵於色慾,不想長孫皇後仙逝,又選了武氏進宮,色寵傾城,歡愛非常。卻說那武氏,他父親名流彠,字行之,住居荊州,高祖時,曾任都督之職,因本性澹泊,為宦途所鄙,遂棄官返來。老婆楊氏,甚是賢達,年過四十無子,楊氏替他娶一鄰家之女張氏為妾。月餘以後,張氏睡著了,感覺身上甚重,特長一推,卻把本身推醒,自此成了娠孕。過了十月,時將臨蓐,行之夢見李密,特來拜訪雲:“欲借住十餘年,幸虧生撫視,後當相報。”醒來倒是一夢。張氏遂爾脫身,行之意是一兒,及看時倒是女兒。張氏因產中犯了怯症,隨即身亡。武行之佳耦,把這女兒萬分珍惜。到了七歲,就請先生教他讀書。先生見他麵孔端麗,叫做媚娘。及至十二三歲,越覺妖豔非常,便與同窗讀書的相通,茶餘飯罷,行步不離。又過年餘,是他運到,唐儉點選進宮,敕賜秀士,脾氣聰敏,凡諸音樂,一習便能,敢作敢為,並不知宮中顧忌。太宗行幸之時,彷彿與家中知己普通,才脫手就叫他、摟他、親他、媚他,太宗從冇有顛末這般風景,愈久愈覺魂消,是以時候也少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