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殺啊?”
楊素點了點頭:“既然殺過人,為何對帳外的處刑有些於心不忍呢?這裡都應當是刀頭舔血的甲士,不至於看殺小我都驚駭吧。王參軍,固然你是高仆射先容過來的,但如果怕見血,還是早早歸去的好。”
“是。”
王世充聽得心中一動,殺人立威是古往今來很多名將所用的通例手腕,春秋時就有孫武斬吳王二寵妃練宮女的典故了。剛纔本身竟然忘了這層。
頓時就有幾十名軍士從旁跑出,一些人把首級撿起退下,而其他的人則把屍身拖走。
帳中諸將固然還在跟楊素籌議著軍機,但有些人已經情不自禁地扭頭看著那流過來的血。而王世充的鼻子裡鑽進一股刺鼻的血腥氣,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十餘名軍士推著一樣數量的死囚們跪到了帳前,劊子手們高高舉起大刀,一下子揮了下去,十餘顆腦袋如同西瓜一樣滾落到了地上,脖頸處的鮮血象噴泉一樣噴出,身子卻有力地倒在了地上。
楊素猛地一拍帥案,震得台上的令箭壺翻倒在桌上,令箭撒得滿案都是。隻聽楊素的聲音象雷暴一樣,在帳內作響:“鄭軍令官,有哪條軍法說過法不責眾?你法律不嚴,有法不依,要你何用?來人,將此人拿下,拖出去重打十五軍棍!”
棍棒聲結束後,一個軍漢快步走了出去,施禮道:“回楊大帥,人犯已經暈厥,還欠七棍,如何措置,還叨教下?”
楊素搖了點頭,雙眼中殺氣一現,沉聲喝道:“托傷作病,以避撻伐,捏傷假死,因此迴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鄭軍令官,這些人隻不過是找一個逃竄的機遇罷了,連逃兵都不殺,還要給他們找來由麼?”
楊素嚴肅的聲聲響了起來:“帳外何故喧嘩?”
王世充咬了咬牙,朗聲道:“末將冇有於心不忍,戰陣之上,殺人盈野,末將親手殺過幾十小我,這些軍士們詭計趁夜逃脫,其罪當誅,末將隻是感覺這些人的血流到帥帳內,似有不祥,故而皺眉。”
一名身穿紅衣,紅巾包頭,左襟半敞,裸著左半個胸脯的壯漢舉頭進帳,楊素麵沉如水,把帥案上的一枚令箭擲下,那壯漢跪地接令,高高地舉在手上,走了出去。
鄭善果的眉毛微微一動,咬了咬牙,朗聲道:“這些兵士貧乏管束,夜間受賊人的矇蔽,驚而崩潰,雖事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