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太話兒,”垂緗一個激靈,忙道,“是二嫂嫂條記不假,是、是……她的字,是的。”
慕大女人亦甚少見老太太如此大動肝火,便也不敢討情,直接道:“回老太太話兒,是玉染不錯,玉染她也跟了二哥哥這麼多年了,以是我才——。”
雲卿亦道:“確然是玉染。”
“這又怎能夠呢?”慕大女人卻道,“二哥哥是剛巧這個時候返來的,嫂嫂也是臨時想出的體例,怎會有人未卜先知曉得本日我們要寫紙條給二哥哥看?”
但是經這麼一遭,房中情勢急轉而下。本來此事蹊蹺,孔氏縱弄丟了紙條,也斷冇人膽敢率先開口說偷梁換柱的就是她凇二奶奶孔繡珠,但她現在輕荏弱弱哭哭啼啼本是惹世人生憐的,忽叫老太太這麼一打岔,縱有人感覺她不幸也冇人敢透暴露來。
老太太一時更怒,一拍桌子咬牙道:“說!”
凇二爺與孔氏不約而同看向雲卿,前者驚中有笑,似訝然她竟然替孔氏說話,後者驚中有淚,神采當中儘是感激。
孔氏嚇得瑟瑟顫栗,當即道:“是、是玉染!是二爺房裡的玉染!”
孔氏與梨香聞言嚇得雙雙跪地,邊幾次叩首邊哭喊著告饒,老太太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今兒因垂緗有喜之事原表情大好,後又為冽三爺製定了婚事,少不得內心頭有幾分對勁,現在恰是眼看要為凇二爺做成一件合心合意的事,卻莫名其妙出了岔子,叫她臉麵如何掛得住?
孔氏肩膀一震,立即將頭埋得更深了。老太太見狀,便又問道:“垂涼媳婦,垂緗丫頭,你們兩個說。你們三個是在一起掌家的,常日裡少不得一起寫字記賬,恐怕是你們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