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涼媳婦,你說你蓋了私印,你倒是說說看,是梨香還是玉染?”
老太太又看向雲卿,雲卿便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確然是二奶奶的筆跡。但老太太說的是,我三人掌家,常日裡少不得一起寫字記賬,以是如果故意人提早拓寫下來,實在也並不希奇。”
“垂綺,你說,你寫的是不是玉染?”
“回老太太話兒,恰是玉染。”
孔氏早就上高低下找了即便了,若能拿得出自不必拖到現在,此一問她自答覆不得,一時少不得又支支吾吾起來,老太太愈見暴躁,心煩意亂道:“垂凇,那是你媳婦,你給看一看,這紙條上字是不是你媳婦的筆跡,這梨香的名字是不是她自個兒寫上去的?”
“這又怎能夠呢?”慕大女人卻道,“二哥哥是剛巧這個時候返來的,嫂嫂也是臨時想出的體例,怎會有人未卜先知曉得本日我們要寫紙條給二哥哥看?”
這一岔子冇把老太太肝火岔開,老太太反而想,如果本日之事冇橫生枝節,凇二爺見紙條上寫的是玉染,恐還要非常感激她、祖孫之間自更和諧敦睦,這般一想,當即更存了究查到底的心。
孔氏與梨香當即大驚,連連叩首哭道:“老太太冤枉,斷不是如此的!我不知好好的玉染怎會變成了梨香,可此事當真不是我做的!”
“這、這……”垂緗猶疑不敢開口。
但是經這麼一遭,房中情勢急轉而下。本來此事蹊蹺,孔氏縱弄丟了紙條,也斷冇人膽敢率先開口說偷梁換柱的就是她凇二奶奶孔繡珠,但她現在輕荏弱弱哭哭啼啼本是惹世人生憐的,忽叫老太太這麼一打岔,縱有人感覺她不幸也冇人敢透暴露來。
孔氏與梨香隻是哭著告饒,端莊的來由卻半晌也說不出個囫圇,老太太當真是越聽越煩越聽越惱,到最後當真動了怒抓起茶杯往孔氏麵前猛一摔,大喝道:“哭!旁的甚麼都不會,每天年年的就隻會哭!我們慕家娶你進門是為了叫你給我老婆子哭喪的嗎?!”
孔氏與梨香聞言嚇得雙雙跪地,邊幾次叩首邊哭喊著告饒,老太太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今兒因垂緗有喜之事原表情大好,後又為冽三爺製定了婚事,少不得內心頭有幾分對勁,現在恰是眼看要為凇二爺做成一件合心合意的事,卻莫名其妙出了岔子,叫她臉麵如何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