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於買賣,於贏利,於小我,都已經冇有撐下去的需求。實在是隻等雲卿一句話了。
雲卿此番隻為探親,並不肯過分肇事,以是隻早早報到了蔣寬房裡,且由婆子帶著從角門入,冇敢轟動蔣家太太們。那帶路的婆子雖能說會道,但說話直來直去,並不客氣。因雲卿手腕子上敷了厚厚的藥膏,那婆子想是怕沾上,以是一起隻遠遠在前頭領著路,臉上嫌惡之色略略可見,且因站得遠,說話呼呼喝喝,隻怕旁人倒覺得她罵自家小丫頭們呢。因顧忌雲湄,幾人少不得一併忍了,等帶到蔣寬的萍鄉院時,還不得不陪著笑賞了她一兩銀子,那婆子這才喜笑容開,進門回稟去了。
到了拾雲軒,雲卿便找了活計把小丫頭們支出去,隻留蒹葭芣苢,然後把裴二爺所言一一說了。芣苢聽了當即驚叫:“做姨娘?”繼而憤怒,恨恨說:“憑甚麼!”話才說完,眼裡就蓄了兩汪淚,冷靜扭頭擦去了。
但至於人選,三人倒是一時都定不下來。因非常聰明的她們內心都稀有,但又要不招眼、又要沉得住氣、又能夠忠心耿耿、又情願跟她們去裴家,一時之間反倒想不起誰。雲卿也知不易,便對蒹葭說:“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畢竟我們現在選人都是為長遠籌算,需非常慎重穩妥纔是。而我這幾日另有其他事要忙,以是需得你上心幫我留意著。”
裴二爺翻她一個白眼,低頭寫一封手劄,再不看她了。
蒹葭天然應允,因看芣苢神采彷彿另有它事需求留下稟明,便說去探探紫株和茯苓口風,先行退下了。芣苢這才說:“今兒孫店主差人過來了。”
這天氣候不佳,暗雲如同陳舊的棉絮,冷風又陰陰壓著,將棉絮撕扯又吹合,春寒料峭。
雲卿亦知孫成撐得辛苦,便道:“不會太久的。”
說是這麼說,那所謂的機會究竟甚麼時候到雲卿卻並不肯定,隻單憑直覺,認定現在並不是絕佳機會。轉頭稟瞭然裴二爺,裴二爺揣摩一會兒,忽問:“那孫成是個慎重的,今後你籌算如何安排?”
雲卿忙細細扣問,芣苢才一一提及,本來蘇記新來的那一批伴計做事公然純熟,才短短幾天,給趙禦史家那批燈籠就已經全數做好,需求雲卿差人去取貨了。但是在這以後,何路平和第午那雙吵嘴無常已經開端無所不消其極地攔著蘇記收訂單,蘇記已經冇有買賣可做了。對於孫成來講,雖說自打雲卿前次去過以後,何路平已經能夠和孫成開開打趣乃至坐下談天,但明麵兒上近乎惡棍的死纏爛打仍然冇有停止過,以是孫成已經完整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