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雲卿道,“因你曉得我有事要問你。”
說罷抹了抹淚,低聲對阮氏說:“我累了。”
“我不歸去。蒹葭也不歸去。起碼今晚不歸去。”
春穗兒看起來更胡塗了,慕垂涼卻在旁一聲輕歎,點頭說:“去吧,照大奶奶意義辦。”
“消弭掌家之權?”
“現在就送。我會給紫蘇寫信。”
裴子曜並不開口,雲卿見他停手,便試著動了動,雖腿腳仍痠麻軟弱,但一股奇特的暖流流竄至腳底,像有一股力量平空注入。雲卿不免歎說:“醫藥,當真是奇異得緊。”
慕垂涼叮嚀了秋蓉句甚麼,接著秋蓉靜悄悄退去,轉眼房中隻剩下慕垂涼、雲卿、蒹葭和死去的芣苢。
雲卿安靜開口道:“小主所受疼痛與驚嚇,雲卿無以賠償,但請小主定罪。”
雲卿點點頭,略略笑說:“那就好了。這黃慶兒短長得很,加上小蘋,再加上你,大哥兒吃不了甚麼虧,二太太也沾不到甚麼便宜。那原是長輩,又擺瞭然說為了大哥兒身子,帶的又是端莊園子裡的大夫,我與涼大爺疇昔了反倒不好說甚麼。她們欲怎的,不是過分度的,你們都順著些,他們要摸甚麼要看甚麼,都隨她們,隻是好好兒護著大哥兒和二姐兒,千萬謹慎莫嚇著她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