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垂涼眼裡漸漸都是孔殷的巴望,雲卿看著,俄然感覺眼眶發酸,她昂首親吻他嘴角,而後伸手撫上他臉頰,非常動容地說:“嗯,毫不懺悔。”
如此暴怒,卻又如此啞忍。像是把統統的仇恨都滴水不漏地收攏起來,然後深深記在心底,一刀一刀,鮮血淋漓,刻骨銘心。
雲卿雙手仍掛在他脖子上,這一刻俄然感覺難堪,便低頭欲收回擊,卻纔鬆開,便覺腰間一緊,下一刻便見慕垂涼驀地壓下來狠狠吻住她,帶著攻城略地般霸道的侵犯,雲卿受了驚嚇差點站立不穩,慕垂風涼性用力將她抱起,帶著她直接撲到床上。
雲卿提起裙襬,原地轉一圈笑說:“都雅嗎?前次請匠人做的衣服,原想著我們大女人返來那一日穿的,竟給忘了,今兒纔想起讓他們送過來。”
也不知他何時出來,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更不知他所為何事。但那激烈的壓迫感,竟讓她一時之間遲疑起來,不知是否該出去。
雲卿如此想著,終是如釋重負般笑起來,將額頭抵在慕垂涼胸口上,一分一分收緊了手臂。慕垂涼亦悄悄擁著她,雖無言語,但那份安寧彌足貴重,讓雲卿有力多想多說。很久,慕垂涼柔聲道:“再睡一會兒吧?”
“涼大爺,裴家馬車已到門口,裴大爺和裴三太爺來了!”
雲卿不曉得。
隻剩下她二人,雲卿踮起腳尖勾起手抱住他脖子,蹭著他鼻尖兒笑說:“晌午我有句話忘說,醒來想起,你卻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