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連日以來查不到裴二爺動靜,不免心焦氣躁了些,又擔憂雲卿,不由脫口而出說出這些話。可話說完又覺不當,看了雲卿半晌,歎出重重一聲:“唉……”
兩人隨之去了商陸那邊,將蘇行畚的事細細與他說了。商陸也感覺不放心,當即差人告訴紫蘇、芣苢等嵐園人要他們常日裡多加防備。又問雲卿:“破廟終歸是不平安,便是再加幾小我盯著我也不放心,不如先找個正端莊經的落腳地兒,別隻顧著下套兒,反倒忘了身後的狼。”
蘇二太太灌了一口茶,茶燙,她又喝得急,不免神采狼狽,卻忙著說:“我倒是……咳咳,我見著了!當初蘇行畚敗光了蘇家,家裡那幾位可真真兒是難容他,連太太也說不上話,三姨太又趁機反咬一口,讓老爺將蘇行畚從族譜中除名,然後立下遺言待他百年以後產業一分為三,一份兒給我的小雀兒做嫁奩,另兩份兒天然是給三姨太的兒子。這事兒本來說妥也安妥,說不當麼,那就是至始至終蘇行畚就冇露麵、就冇個音信兒、就不知情!前兩天返來了,一身狼狽,老爺畢竟心疼,給了一把閒錢讓人帶他先治病,三姨太可不肯意了,要說也是,現在得蘇家哪有甚麼閒錢,多花一個大子兒就是花了三姨太兒子那份兒,彆說她不肯意了!這一來蘇行畚才曉得蘇家這些變故,到這裡卻有些不平常了。”
“那又怎的?”商陸陰沉著臉說,“難不成為了成全他們美事,甘心本身遭罪麼?”
雲卿挑眉,笑著起家說:“可真要多謝蔣少爺了。幸虧茶資我們還是籌辦了的,呶,小二你點點。”
“蘇行畚?”這名字的確有些陌生了,雲卿和蒹葭相視一眼,搖點頭說,“冇有啊,如何了?”
這時候,蘇二太太談笑之間恰都雅到雲卿,雲卿遠遠跟她行了個禮,表示有事需告彆了,不料蘇二太太神采微變,轉頭簡樸交代一番便倉促走出來一把拉住了雲卿的手。
雲卿拿在手上打量半晌,這兩片葉子尚翠,上頭冇有足跡兒冇有灰塵,難不成是方纔落的?雲卿轉頭一看,隻見樓梯處方纔蔣寬站著的處所一樣躺著兩片如許的葉子。這倒是不希奇了,蔣家是甚麼樣兒的人家,造個臘月綠柳的景色可一點兒都不難。
這話扯得遠,雲卿隻一笑置之。說到底慕垂涼費經心機的,隻為給本身找個三姨太,她可真有點兒不信賴。日子還長著呢,誰算計誰誰贏了誰,可都還在背麵,走著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