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動手腕，想起方纔裴子曜號脈時謹慎凝重模樣，心說怕不是果然不幸她這手腕子罷？

雲卿便點頭說：“現在的茶如何，我是不曉得的。隻是這花草茶，不瞞姑姑說，早在客歲夏季我就已經喝過他為此研製的‘碧波流嵐’了，其中利弊我也早就跟阿涼說清楚，想必阿涼也有轉述給他。乃至當著他的麵我也曾提點過他該如何做，但是彷彿他對我芥蒂至深痛恨至深，並冇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姑姑，我就直說了吧，若他現在做的茶還與客歲的彆無二致，你不如勸他彆做了，那種茶真拿到茶莊裡賣隻會砸了茶葉蔣家的招牌，讓他蔣寬金玉其外敗絮此中的名號更加坐實了罷了！現在早些罷手，免獲得時候獲咎了裴家獲咎了蔣家還賠得一乾二淨，落得裡外不是人，儘剩窮折騰，對誰都不好！”

並不見呂神醫。但是裴子曜卻並不走，隻是在籬笆外頭久久站著，過一會兒，翻弄草藥的小丫頭獵奇地走過來扣問，裴子曜因問說呂神醫安在，小丫頭覺得是看病的，便甜甜笑了，說呂神醫進山采藥去了，讓他們出來稍候一會兒。順著小丫頭目光裴子曜便可見茅草房中已有幾人在等待，看衣衫打扮皆是貧苦人模樣。

卻說裴子曜出門上了馬車，清楚心機重，人卻隻是含笑不言。裴牧曉得剋日裡裴家事件繁忙，也不打攪他，隻是按例將一竹筒山泉水遞給他。裴子曜順手接了，拿在手裡顛前倒後地看，卻並不喝。

蔣寬聽雲湄仍嚶嚶哭著更加心疼得緊了，正忍不住要出去，卻聽雲卿果斷道：“不，姑姑，此次我不會再心軟！他一個大男人，所謂的愛怎能隻是蜜語甘言？若仍無行動，隻是一味說說罷了，我縱是明搶，也要把你帶回嵐園庇護全麵！”

雲湄似收到驚嚇，不一會兒又急哭了，難過地說：“卿兒你、你怎能這麼說他……”

小丫頭便行了個禮說：“公子不必客氣。”

裴牧見他並冇有放下竹筒的意義，反而如有所思摩挲著竹筒，笑意一分不減，便順著話茬兒說：“記得昔日裡雲女人也愛喝這個。”

裴子曜忽問，裴牧便看著他手上竹筒笑說：“回爺，是十一歲。”

雲卿莫名一陣心悸，蹙眉昂首，卻見是雲湄醒來了，當即欣喜順手放下茶杯，體貼腸問：“姑姑可好些了麼？”

裴子曜點點頭，摩挲著竹筒說：“循分就好，要的就是循分。隻是連我們的人都還循分著，那是哪家的人已經開端脫手了呢……還是說我號錯了脈？不，應當不會……裴牧，調轉馬車，去城北呂神醫處，我要肯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