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方纔直起腰,笑眼盈盈倒是對孔氏說:“瞧你這婆婆,當真是要冤枉死我!”又對洪氏說:“繡珠是多好的孩子我能不曉得,那裡有過一分錯處了?我疇前隻恨我福分不敷,冇得一個繡珠如許的媳婦。我們房裡那兩個,大的當真是賢淑,隻可惜連生兩個虧了身子,現在竟拖著藥罐兒過日子,看得我心疼也是冇法。小的也當真是靈秀,又可惜不是個坐得住的,也冇有服侍老太太的那份兒細心。以是還得繡珠一過門就代行了長房媳婦的權柄,又是幫阿婉掌家,又要服侍老太太,連我都心疼她太勞累。現在可好了,阿涼又端莊娶了雲兒,雖比不得你們家繡珠,好歹也是長房正妻,少不了還是讓她做些事,畢竟斷無長嫂坐著用飯,叫弟婦服侍長輩的,她那裡接受得起呢!”
雲卿也道:“也是運氣好些。”說罷,天然聊起慕家人。
雲卿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早上去給太太敬茶。午餐與老太太、太太、二太太、二姨娘、三姑奶奶、弟婦婦一塊兒用的。返來與太太行食,趕上了二女人垂絡和三女人垂緗,略談笑了一會兒子。再晚些時候,三姑奶奶和四女人馮月華來這裡坐了一會兒,還送來了這個。”
提起大女人垂綺老太太不免心疼,又道她入宮時髦年幼,又道她獨處深宮不免孤苦,又說自入宮就未再見過馳唸的很,如此說道了好一陣,末端,又拉住阮氏的手說她不易。阮氏一邊聽著一邊紅了眼圈兒,又忍著笑勸老太太,兩人倒把洪氏等人撂在一旁了。洪氏和柳氏、三姑奶奶慕九姒倒也罷了,唯有二少爺媳婦孔繡珠還垂手在一旁站著,與雲卿四目相接,她反倒難堪地怯笑一下,很有幾分抱愧的意義。
雲卿指給他看。
雲卿今兒隻是來認人,不免就感覺非常成心機了。孔繡珠也是大戶出身,洪氏為自家兒子選瞭如許一個唯唯諾諾不吭不爭的媳婦?柳氏是姨娘,按說兩人都是一子一女,兩子竟不相爭?何況三女人垂絡本是小的,隻因是柳氏所出之庶,竟被洪氏早早送出了閣,現在過的不大好,經常還往孃家跑。這類乾係倒是奧妙得緊了。
“今兒都去哪兒啦?”
雲卿要上前,隻聽柳氏輕聲說:“這一名現在還是新婦呢,就如許端方體貼,當真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