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方纔直起腰,笑眼盈盈倒是對孔氏說:“瞧你這婆婆,當真是要冤枉死我!”又對洪氏說:“繡珠是多好的孩子我能不曉得,那裡有過一分錯處了?我疇前隻恨我福分不敷,冇得一個繡珠如許的媳婦。我們房裡那兩個,大的當真是賢淑,隻可惜連生兩個虧了身子,現在竟拖著藥罐兒過日子,看得我心疼也是冇法。小的也當真是靈秀,又可惜不是個坐得住的,也冇有服侍老太太的那份兒細心。以是還得繡珠一過門就代行了長房媳婦的權柄,又是幫阿婉掌家,又要服侍老太太,連我都心疼她太勞累。現在可好了,阿涼又端莊娶了雲兒,雖比不得你們家繡珠,好歹也是長房正妻,少不了還是讓她做些事,畢竟斷無長嫂坐著用飯,叫弟婦服侍長輩的,她那裡接受得起呢!”
老太太一聽忙對阮氏說:“我看著喜好,竟感覺像早就熟諳,覺得是跟我親孫女一樣親的,也就忽視了禮數。這是新婦,哪能一向跟著我這白叟家呢,帶她到園子裡逛逛,認認路,也認認人吧。”
秋蓉今兒穿一襲綠,偏帶淺灰的豆綠軟棉布料,看著柔嫩又素淨。雲卿想起她姑姑雲湄也有一身類似的,又見秋蓉眉宇之間相較疇前越加平和慎重,整小我看起來更加像雲湄了,心下天然感覺靠近。
“這又是那裡話呢!”阮氏乾脆過來拉了雲卿給老太太瞧,嘴上還是笑說,“如果旁人家的孩子,我恐怕還怕她手腳倒黴索,要好好調教一陣子纔敢叫她服侍老祖宗。可她是嵐園裴二爺的閨女,我能信不過嗎?連老爺也分外賞識裴二爺,這門婚事又是老爺親身幫阿涼定的,我那裡敢不放心!”
雲卿便笑道:“好好用飯,都是孫媳胡說話,害老太太悲傷了。現在這花生羹晾得方纔好,老祖宗無妨先喝著,孫媳也不敢說是求將功補過,隻盼著老祖宗彆餓著,固然喝完了再來治孫媳這個罪。”
洪氏看了柳氏一眼,冇有開口。柳氏卻笑盈盈點頭說:“我為太太盛一碗罷!”言罷果然悠悠然去給洪氏盛湯。洪氏接過湯倒也不喝,隻是也不再說甚麼了。隻偶爾一眼,清楚看得孔繡珠如坐鍼氈。
老太太與阮氏都破涕為笑。雲卿看了一眼孔氏,阮氏瞭然,便笑說:“繡珠,你昔日裡也難安安生生吃頓飯,現在就讓雲卿在旁服侍,你快坐下用飯便是。”
雲卿便屏退了下人,拉他上前坐下說:“是。老太太牙疼短長,叫太太和二太太去奉侍,且說孫輩媳婦這兩日不必去施禮問安了,我也圖個安閒,以是籌措了飯菜,隻我們兩個一塊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