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啊,你有出息是功德。”蘇氏愁眉深鎖,“但是,你太有出息了吧,我內心又慌得不可。這,你將來總要規複女兒身的呀!”
蘇氏走了幾步,回顧望著窗紗投射的燈光,喟然一歎:這可如何辦哪!
“那――這個能夠學的嘛!”
“問你啊。”練紹榮怒其不爭,“他有甚麼本領,你這個做爹的竟一無所知?你說他不學無術,說他不堪教誨!”他嘲笑連連。“可他書畫俱佳,雕工一流!”他取出一張箋紙悄悄放在桌上,“你本身看吧。”
白棠見她神采不對,溫言道:“娘,如若我和白蘭都嫁了,留你一人。你如何過日子?就您這脾氣,我可不放心。”
是以,他極篤定的坐在老宅的前廳裡,喝茶哼曲兒,表情極好。此事一了,他便再無後顧之憂。就算此後練白棠是女子的身份被爆出來,他也有實足的掌控將罪惡推到蘇氏的頭上。是蘇氏為了安定職位謊報白棠的性彆。他也是被那賤人騙了!
“甚麼?!”
“你想得也有事理。”她暫退一步,摸著白棠的手,摸到她指尖新起的嫩繭,肉痛難抑,“早些歇息吧。”
“詩也是白棠寫的。”此張詩箋是白棠拿來請老爺子過眼的。老爺子看過後非常喜好,雖冇說甚麼,卻叮嚀他收了起來。
“除你個頭!”練紹榮恨不得將茶蓋砸他臉上,大聲道,“白棠此次的比試,贏了!”
“為甚麼不能?”白棠傲然一笑,“娘,你放心。真到了關頭時候,我曉得變通。”
紹榮刹時目光如電冷掃了弟弟一眼,如有所思的問:“哦?你想如何措置他?”
蘇氏咬牙躊躇了半天,才道:“便宜他們就便宜他們。你的畢生大事更首要。”
練老爺子隻斜睨了他一眼,道:“老邁,你跟他好好說說。我年紀大咯,受不了氣。”
蘇氏呆了呆,竟無言以對。心中慚愧更深。也曉得本日是說不過白棠了,隻好臨時偃旗息鼓。
白棠略鬆了口,目光沉沉:練紹達,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蘇氏心頭驟暖,哽咽道:“傻孩子――”
練紹達大喜,麵上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道:“白棠那小子,從小就不是塊好料!不管我如何悉心教誨,他總視作耳旁風。我行我素,毫無恥辱之心!好不輕易傳聞他尋了個徒弟吧,還冇出師呢,尾巴就蹺到天上去了!給我們練家招來這等大禍!唉,總而言之,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大哥,不是我偏疼,是實在是他太不像話。此次他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害練家丟了這麼大臉,我感覺,毫不能在放縱姑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