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主殺死了武衛營的小兵錢小小。錢小小身後，靈魂卻閃現在大街上，他去找租賃中介人吳永，叫吳永用借單向街南的祠廟借兩匹木馬。錢小小嘴裡含口酒噴向木馬，木馬都變成了活馬，馬鞍和馬勒都齊備。

王妝梳，忽見玉，驚詫悲喜，問曰：“爾緣何生？”玉跪而言曰：“昔諸生韓重來求玉，大王不準，玉名毀，義絕，自致身亡。重從遠還，聞玉已死，故齎牲幣，詣塚記念。感其篤終，輒與相見，因以珠遺之。不為發塚，願勿推治。”夫人聞之，出而抱之，玉如煙然。

琅琊秦巨伯，年六十，嘗夜行喝酒，道經蓬山廟，忽見其兩孫迎之。攙扶百餘步，便捉伯頸著地，罵：“老奴！汝某日捶我，我今當殺汝。”伯思惟某時信捶此孫。伯乃佯死，乃置伯去。伯歸家，欲治兩孫，兩孫驚惋，叩首言：“為子孫寧肯有此？恐是鬼怪，乞更試之。”伯意悟。

【註釋】

歌畢，歔欷流涕，要重還塚。重曰：“死生異路，懼有尤愆③，不敢承命。”玉曰：“死生異路，吾亦知之。然今一彆，永無前期。子將畏我為鬼而禍子乎？欲誠所奉，寧不信賴？”重感其言，送之還塚。

三年後，韓重回家，向父母問起求婚之事，父母奉告他：“吳王發怒，分歧意這樁婚事，紫玉氣結而死，都已經安葬了。”韓重痛哭難當，帶上祭品到紫玉墳前祭奠。紫玉的靈魂從墳中出來，與韓重相見，涕淚交集地說：“當年你走後，你父母替你向父王求婚，原覺得父王會成全我們，不料，彆離以後，竟遭受如此厄運，有甚麼體例呢？”接著紫玉扭過甚歪著脖子，哀傷地唱道：“南山上有鳥鵲，北山上有坎阱。鳥鵲早已南飛，坎阱又能何如。本想一心跟隨你，無法讒言太多。我哀傷積結成疾，不幸不久命喪鬼域。運氣如此不公，委曲何時得以昭雪？山林百鳥之王，名叫鳳凰。一旦落空雄鳳，雌凰三年仍然感慨。即便鵲鳥浩繁，也難以配對成雙。是以顯身姿，逢君重放容光。你我身遠心近，何時才氣相忘？”

吳赤烏三年，句章民楊度，至餘姚。夜行，有一少年，持琵琶，求寄載。度受之。鼓琵琶數十曲，曲畢，乃吐舌，擘目①，以怖度而去。複行二十裡許，又見一老父，自雲姓王名戒。因覆載之。謂曰：“鬼工鼓琵琶，甚哀。”戒曰：“我亦能鼓。”便是向鬼。複擘眼吐舌，度怖幾死。

紫玉在宅兆裡和韓重一起飲食起居，留他住了三天三夜，與他完成了伉儷之禮。臨走時，紫玉取出一顆直徑一寸的明珠送給韓重，說：“我的名聲已廢弛，但願也已斷絕，另有甚麼可說的呢？但願你不時保重本身。如果能去我家，代我向父王表達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