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敏乾脆暢所欲言道：“都頭其他屠肆，如果端的做個富朱紫家，隻怕那渭州城的財產便充足都頭過此平生也。何需求赴那能人之約？如果小老兒測度獲得，都頭定然與那能人來往甚厚。現在又在城外創辦財產，隻怕今後必有所圖。”

“這是天然，不過是妄意測度罷了。隻是昨日大火一事，卻使得小老兒更加肯定，此便是為了都頭而來！”吳之敏笑道，“五嶺峰能人此番做得這般潔淨利落，定然是先刺探清楚，莊子內幕形隻怕是瞭如指掌，是以得以一擊到手，快速而退。”

“現在國事不濟，西夏之人不敷害怕，遼人亦大不如前，但目睹得那靺鞨遺族完顏女真，凶惡非常，其主完顏阿骨打已然一統其族。其凶悍更甚於當初隻遼人。隻怕都頭所慮，便在於此。”

“如果能人與都頭乃是存亡勁敵，又如何不曉得都頭在此莊中之理？都頭在此莊中，大隊人馬來襲，劫了陳員孃家，卻為何獨獨不與都頭照麵？”

鄭屠聽罷，不由大笑起來，道：“你倒是摘了個潔淨，俺隻問你，便如本日來看，昨日那火，到底是不是俺放的？是也？不是？”

“哦？”鄭屠不由心驚，忙問其故。

“小老兒見過鄭都頭。”那老夫見鄭屠出去，忙對鄭屠作揖，也不與其彆人等呼鄭屠為鄭大官人，儘管稱呼他的官職。

“那俺且問你，你家小子這般說，你又是如何想的？”

鄭屠內心暗驚，卻又不平氣道：“方纔先生也曾言道，俺與那五嶺峰能人勢如水火，他等如何肯幫顧他的仇家？白白的便宜了俺？”

鄭屠隻聽得盜汗涔涔，不由點頭歎道：“公然，自發得做得天衣無縫，卻仍然是馬腳百出，妄俺也自為對勁，卻不想這般的不經考慮。”

方入得房中，鄭屠便請了吳之敏坐下，本身也在上首坐了，問道：“先生可直言了！”

鄭屠見他環顧四周，便看了一眼身邊的那陳誠懇，不由點頭道：“你我屋內敘話！”說罷便對著陳誠懇道：“老爹儘管替俺看顧門口，莫要令人走近了，俺與吳先生有話要說！”

那吳之敏苦笑起來，點頭道：“都頭仗義之名傳遍渭州，一人一騎救了渭州青年才俊才子，更是雋譽遠播，怎肯因一句妄言而治人之罪？我家小兒一句妄言不敷以使得都頭名聲有虧，如果都頭窮糾小兒妄言之罪，卻真真使得都頭名聲沾汙，隻道是宇量狹小，當不得真豪傑也。如便是小老兒之罪也。”說罷又深深做了個揖，不肯支起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