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環顧了一眼四下寂然的公眾並鄭家兵,大聲道:“某願為鄭家莊而死,死得其所,某鄭家兵也願為鄭家莊而死,死得其所,今後某鄭家兵還願為渭州城百姓而死,亦死得其所!本日發誓,為鄭家兵而生,為鄭家兵而死,毫不負此言!”
公墓之前眾莊戶肅立,陣亡支屬哀慟抽泣。鄭家兵全軍將士擺列而立,密密麻麻排滿公墓記念碑之前,那記念碑上罩著白幡。除此以外,在人群以外另有諸多各處趕來圍觀的人,多是渭城父老,也有少數外埠豪傑,過路行商,亦有小種相公派來觀禮的官員。
這日,秋雨微潤,風斜葉落。鄭家莊五裡之地,乃是此石碑完工之處,又是鄭屠明文規定的陣亡將士公墓之地。
鄭屠哈哈大笑,忙扶起呼延勝。此時鄭屠身邊那吳之敏笑道:“呼延校尉,本日隻怕不能稱主公保義郎了,小種相公保舉現在授了大官人成忠郎。官升一階。”
“恰是!”王小有些對勁,“若不是趕上俺,你這廝說不得便死在鄭家兵刀下了,那裡還這般的歡愉?單單是這些光陰吃穿,便比那盜窟之上強了很多。俺瞧著,不但是保義郎如此義氣,便是他帶出來的軍漢也是一等一的義氣!”
那飛鳥募然吃這威武雄渾的齊聲號令之聲轟動,撲棱棱的飛向天空。
那旗手以後便是呼延勝,但見他盔甲光鮮,大紅的披風在身後揚起,動員著風聲嘩啦作響,他雙手抱拳,笑著與眾莊戶表示。
眾莊戶並圍觀之人,也不敢低聲說話,全都屏氣凝神,凝睇那緩緩而來的六副棺木。
呼延勝大喜,他自是曉得大宋的官階軌製,現在這成忠郎便意味著可名正言順統兵萬人,今後隻怕另有更大功勞等著。隻是他又聽得吳之敏稱呼他為校尉,不由迷惑道:“吳先生,恁地可胡亂稱呼?俺那裡是甚麼校尉?”
吳之敏這些光陰,廣發文告,便是那渭州城外,也張貼了佈告,佈告上隻說:渭州鄭家兵征剿匪患,陣亡將士,將擇日安葬,全軍為安葬致禮,遠近各處,皆可來觀禮!不止如此,鄭屠還囑托了吳之敏樹碑記念,將陣亡將士名字刻於其上,受全莊全城之人瞻仰。
彆的不說,便是現在衝保義郎這般的豪傑名頭,哪個不想投奔與他?便是那山東之地,遠近聞名的及時雨宋公明也隻怕冇得這般的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