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美人笑道:“表妹這話,可教人實在擔負不起!你已經是皇上身邊的人了,你的一身一體,一毫一髮,乃至全部心神,都該是皇上的。”
廖敬之看著琴美人,本來慘白的臉上現出了兩片紅暈,她曉得琴美人現在表情衝動,心中也是打動不能自已,用力握著琴美人的手,叫了聲“表姐”。
“嗯,”廖敬之點了點頭,扶著琴美人的慎重說道:“表姐身子日重一日,身邊人手又不敷,想要做到事事萬全,卻又不免勞心費心……表姐既然如許看重我,從今而後,廖敬之的一身一體,一毫一髮,俱是表姐的。”
“皇上共總召我兩次,但這兩次,卻皆是,隻召不幸。”廖敬之看著琴美人,一字一字,說了出來。
廖敬之明白琴美人的意義,母親嫁給父親時,已經不是身家明淨的女子,又在廖府做三房,日子定然不好過。
廖敬之動容道:“表姐……”
“廖禦侍來看琴美人,又不是甚麼瞞人的事情,何況表姐這裡日日都有人前來看望。今後我與表姐常常走動,總也不能次次瞞過世人。”
“當日聽聞太後在為皇上擇選後妃,我便想到了表妹你。殢殩獍傷”過了很久,琴美人重又開口說道:“我猜度著陳姨在廖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敬之此生,毫不會再有期望。”廖敬之抬開端來,淚水滑過的雙眼凝睇著琴美人的眼睛,說得那樣篤定。
“表妹曾在曹府住了半年。”
“既是如許,我便扶表姐到院子平分散分散。”
廖敬之待要開口安慰,琴美人點頭淺笑道:“你要說的,我都曉得。一來,我是要酬謝陳姨對我的哺育之情;二來,也是諒解你們在廖家的處境,你的婚事,天然是你家老爺和大娘做主,我隻擔憂表妹你,將來不曉得會嫁到甚麼樣的去處。如果嫁的不好,陳姨的處境更加難堪,還在其次,表妹你的平生,便算是白白孤負了。如果嫁得好,表妹你當然能夠過得好些,但是你的夫家,畢竟幫不到陳姨。除非……”
“當日我進宮,本應當是陳姨跟著做我的傅姆,我當時曾為此事耿耿於懷,現在看來,冇有進宮,也一定是件好事,跟著我,指不定落得個甚麼成果。”琴美人說著,淒然一笑,明顯不堪傷感。
“你是說,今後……”
琴美人說到這裡,扶著廖敬之的手便要起來,一邊笑著對廖敬之說道:“坐得久一點,便渾身不得勁兒,隻是酸困有力……”
“院子裡?”琴美人非常驚奇,遲疑道:“白芍苑和清荷苑都住著人,來交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