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太後雖也聽政，有甚麼奏摺卻老是一看以後便交給了皇上，本身也甚少出主張的。且前一段時候，就是娘子你們進宮後不久，太後愈發不再朝政上費太多的心機，幾近事事都是問皇上有甚麼主張，娘娘不過是略加修改指導。但是邇來——”方素馨的語氣和她的神采一起，帶上了不解與難堪之意。

舒娥亦點頭道：“請方娘子轉告皇上，我已經曉得了。請皇上好生歇息，不要累壞了身子。那菊花枸杞做的馬蹄糕味道稍苦，卻能清肝明目，還請皇上每日用一些。”

方素馨笑得略顯苦澀：“邊疆的動靜，都是靠的驛站派了快馬加急傳送，即便如此，動靜到了宮中已然遲滯多日。再加上現在……動靜也不是先從皇上手中過了。”

方素馨恭謹說道：“皇上請娘子放心，說此去定會找到然諾公子的下落。禦營保衛分為兩路，一起直接前去達州府，一起則去尋覓公子東陵。”

“本日拂曉，我終究推想到瞭然諾的去處。”皇上的語氣裡充滿欣喜。

舒娥一怔，隨即明白，方素馨所指是太後。

背後模糊約約傳來了太後飄忽的感喟：“在這世上，畢竟另有人如此顧慮著他啊。”

舒娥感遭到皇上的手心發著暖熱，心境也跟著皇上的語氣而衝動。

舒娥向皇上看了半晌，俄然柔聲說道：“皇上要甚麼式樣的衣裳？做甚麼穿的？”

方素馨躬身應了，又道：“娘子的馬蹄糕明天傍晚送去，皇上非常喜好。還是娘子想得殷勤，皇上邇來常常在明赫堂看書到半夜的。”

彷彿是伉儷之間，在說著最平常的家常話。平常的語氣，平常的事情，卻老是最等閒地動動心底。

舒娥又道：“要禦藥房去要二兩上好的新枸杞子，和野菊一起各用三錢，煎了水再那荸薺粉做成糕，每日給皇上送去。”

舒娥微微一怔，隨即便瞥見皇上的眼中儘是溫然的笑意，也不由得格格而笑，忙捧起手邊的茶，屈膝捧給皇上，說道：“奴婢知錯了，請皇上用茶。”

舒娥亦是欣喜，哪怕在紫宸殿裡，已經和太後相商過那些話，心中也模糊曉得瞭然諾的去處，但是聽皇上說得如此必定直接，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歡暢，雙眼中儘是欣喜之色，問道：“在那裡？”

“玄月初二，那就是明天了。”舒娥說道。

舒娥更是獵奇，說道：“邊疆駐軍的將領，莫非不會將這些資訊上報朝廷嗎？”

若論時候，舒娥曉得得更是清楚。也就是在尚琬雲進宮、娘娘急病又快速病癒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