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永安堂歇息未久，便拜彆了。舒娥帶著林公公、華芙、丁香等一起送到慶壽宮後宮門門口。皇上未走幾步，又回過身來，看舒娥仍舊站在門口，點頭一笑，又向前走去。舒娥怔怔地望著皇上的背影在宮牆拐角處消逝，俄然低聲說道：“華芙，中秋曬的野菊花還在嗎？”

“何事？”舒娥問道。

皇上悠悠地品著茶，但笑不語。

“邇來，有關邊事的摺子到了娘娘手裡，皇上常常要隔一日才氣看到。或許是因為邊事非常吃緊的原因吧，傳聞娘娘她也是……”方素馨微微蹙起了眉頭，聲音也沉了下去。

若論時候，舒娥曉得得更是清楚。也就是在尚琬雲進宮、娘娘急病又快速病癒今後。

彷彿是伉儷之間，在說著最平常的家常話。平常的語氣，平常的事情，卻老是最等閒地動動心底。

舒娥不敢再問，帶著驚奇緩緩退出了大殿。舒愨鵡琻

舒娥亦是欣喜，哪怕在紫宸殿裡，已經和太後相商過那些話，心中也模糊曉得瞭然諾的去處，但是聽皇上說得如此必定直接，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歡暢，雙眼中儘是欣喜之色，問道：“在那裡？”

皇上話音剛落，舒娥俄然聽到門外“嗤嗤”幾聲輕笑，接著便是腳步跑開的聲音，曉得皇上的話是被哪個丫環聽去了。

舒娥曉得皇上是成心為之，忍不住說道：“皇上茶也喝了，總該奉告我了吧？”

舒娥又是詫異，又是好笑道：“皇上如許好的學問，何必還如此挑燈苦讀？”

“玄月初二，那就是明天了。”舒娥說道。

就連之前幾近不慎涉足的紫宸殿，現在也老是有太後的身影蹤跡。

午後皇上到了永安堂，對舒娥說道，東陵從北邊捎來動靜，玄月初二，是遼國興平公主出嫁的日子。李元昊將帶著興平公主迴歸夏地。

公然是陝西達州府。

舒娥感遭到皇上的手心發著暖熱，心境也跟著皇上的語氣而衝動。

皇上用力一握舒娥的手，帶著高興之意說道：“舒娥，昨夜我在明赫堂與龍圖閣學士連夜重審了宋、遼、夏的邊疆陣勢，重新繪就了邊疆輿圖。”

方素馨卻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躊躇半晌，終究說道：“皇上前日讓奴婢找一本舊摺子的時候，偶然歎道：‘隻可惜我在宮中，到處不得自在。隻是空自憂急。這段時候曹公子不得訊息，李元昊的兵力究竟有多少達到了遼國，又有多少擺設在沿途邊疆的要塞，我亦不能把握。’”

舒娥微微一怔，隨即便瞥見皇上的眼中儘是溫然的笑意，也不由得格格而笑，忙捧起手邊的茶，屈膝捧給皇上，說道：“奴婢知錯了，請皇上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