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豆笑道：“幾日不見，倒學會了甜嘴蜜舌拍馬屁的本領，一見麵就給我高帽子戴。”隨即又斂去笑意，對著丁香說道：“夫人能看破楊婕妤的奸計，聰明心機，天然賽過我百倍。夫人都想不到的事情，那裡有我置喙的餘地？”

隻是那一日，舒娥的馬車前麵站著老爺和太太，中間跟著四位少爺，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在舒娥的馬車擺佈相送，而本日，曹老爺還是帶領家下世人站在大門前相迎，曹太太卻不知站在那裡。

丁香看著老爺遠去的身影，輕聲說道：“老爺原是個非常心細之人，之前倒不感覺。”

丁香伸手翻開車窗簾幕的一角，車內就已經問到了火藥那特有的硝磺的氣味。滿目都是簌簌炸開又落下的紅紙屑，在這本非節慶的時候裡，訴說著這一戶赫赫之家裡又將迎來浩大的天恩。

舒娥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女人呢？”

馬車一起不斷的馳驅，進了城門，走上大道，穿過熙熙嚷嚷的人群，還未日落，已經到了曹府的圍牆邊。

馬車前後更是不知何時多出了很多儀仗，一對對綵衣宮女手持著青傘、珠傘、華蓋傘、流蘇扇，另有一對宮女手中提著銷金香爐，緩緩走在馬車前麵。

舒娥和丁香、菊豆並冇有被老爺那樣慚愧傷感的語氣所傳染，三人傳聞淑顏產下一子，相顧而笑。

老爺彷彿是一眼便看破了舒娥的情意，笑道：“女人進了宮，這裡就不便有人住著了。”

菊豆的身形看起來更加肥胖，神采也比彆離時候更加蕉萃，從大內倉促趕到了曹府，原是非常勞累。但是聽丁香提及舒娥在行宮中的事情，倒是非常專注。

老爺臉上頓時現出了憂色，舒娥和丁香菊豆都望著他，心中俱是模糊有不詳之感。半晌，才聽老爺說道：“家門不幸，實在汗顏。自從夫人進宮以後，淑顏便搬到了後院子裡。幾日之前，幾日之前……”

舒娥忙說道：“老爺不必操心，小女素好平靜，有丁香和菊豆奉侍便夠了。”

舒娥記起這個聲音，恰是本身的母舅、曹府的老爺——曹玘的聲音。緊接著老爺又說道：“來思，你帶兩位公公進府用飯，讓素華號召眾位伴隨安國夫人隨行的各位尊使；克明，你領著眾位侍衛立足歇息，到側廳用飯。”

舒娥心中栗六，一時不知所措。隻是從第二層紗質的簾幕前麵往外旁觀，但願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小我。

彷彿還是跟進宮的那一日一樣，鞭炮的響聲中異化著馬蹄嘚嘚的聲音，另有車軸轆轆的響動。車後跟著曹府一家的大小人眾，目送馬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