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泉笑道:“如何你也在乎這座屋子嗎?不知我們是不是想到一處去了。”
太後搖了點頭,聲音苦澀:“皇上當年喜好陵蘭,但是以陵蘭的身份和脾氣,又怎能做皇後?厥後懿凰和卓琴一同進宮,皇上看上了卓琴,但是我卻將懿凰指給他當皇後。禎兒這些年來對後宮諸人甚為冷淡,一定不是因為當年立後一事的原因。我苦心從王謝大師中為他采選的女子,他也都隻是閒閒地放著。現下好輕易看上了曹家這孩子,你們說,我還能不成全他嗎?”
“舒娥既然去了玉津園,皇太妃又怎會讓春熙一小我去。”太後緩緩說道。
“舒娥去了行宮,事事有太後做主,楊美人不免伶仃了。”流泉手中太後打著扇,身子卻向太後移近了些,輕聲說道:“楊美人今時本日,在宮中的風頭已是無人可及。她位分不高,著意於聖寵也就罷了,皇太妃是慣於清修的人,又何必重回到這是非場中。”
太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半晌不語。
“這又是甚麼原因?”流泉忙問道。
“有事儘管說便是了,又跪下做甚麼?”太後欠身說道:“快起來吧。”
流泉躬身答道:“奴婢不敢。”
“一個名字,又有甚麼打緊的,到了也就曉得了。皇上如果特地為舒娥建的屋子,還能不操心取名字嗎?”太後含笑說道。
紅顏和流泉臉上都現出驚奇之色,兩人不由得麵麵相覷,流泉更是停下了手中的扇子。過了一會兒,紅顏方纔輕聲問道:“莫非舒娥對皇上……”
“你夙來心機機靈,如何連如許簡樸的事理也猜不到。”太後輕聲說道。
流泉說道:“還是仲春初二,舒娥剛進宮那一日的早晨,我從慶壽殿的角門走到前麵,舒娥正在院子裡的 梅樹中間站著,嘴裡還在念著甚麼詞,當時奴婢聽了,隻感覺不當,便上前止住了。”
流泉還是不語,紅顏忙疇昔推了推她,流泉彷彿嚇了一跳,倉猝走到太後跟前,跪下說道:“奴婢忽視,有一事忘了回稟太後。”
流泉和紅顏見太後暴露笑容,也忙止住悲傷。咣玒児傷
流泉愣在那邊,呆呆不語,也忘了打扇。太後側首看了看流泉,隨即又回過甚來,喝了口茶,說道:“有甚麼話就說吧。”
“不幸天下父母心呐。皇太妃平生無兒無女,春熙又是她的親侄女兒,她待春熙,天然是當作親生普通。”太後右手悄悄揉著太陽穴,悠悠地說道。紅顏早在一邊的備著的淨水中淨了手,忙幫太後在太陽穴上悄悄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