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後還冇有說甚麼，楊美人便先說公主怕熱了。”流泉笑著說道，“明知娘娘最疼公主，卻還說甚麼將公主留在宮中的話。”

太後笑道：“甚好。mm你說呢？”

太後張口含了，半晌，笑道：“我那裡就老練了這個境地，吃東西也要你喂。”

“娘娘那裡老了呢，宮裡那些年青女子，一個個聰明的不得了，卻還及不上娘娘非常裡的一分。她們一開口一抬手，想說甚麼想做甚麼，您還不都看的透透的？朝上那些相公大官們，不也要聽娘孃的嗎？”流泉笑道。

賀秀士滿臉堆笑，柔聲說道：“皇上賢明。”

太後忍不住笑道：“好你這張嘴！連我也敢編派！”隨即又歎道：“存亡之事，本就難說得很，更何況身後之事，又如何能夠預知？先帝重道，想必早已昇天了，你們雖情願跟著我，我卻不肯帶你們下天國的。”

“玉津園？”皇後的語氣和神情裡，帶著些許驚奇和失神，但隨即笑道：“琴mm最喜好玉津園的綠桐琴心樓，何況那邊的青桐樹長得甚好，樹蔭極大，即便夏季，也是枕簟生涼。咣玒児傷住在那邊養胎最好。”

舒娥看著皇太妃，隻見她雖臉上含笑，雙眼卻已經紅了，心中甚是奇特。

皇太妃輕聲說道：“玉津園擴建改革，原有的亭台樓閣，可都……無缺吧？”

送走世人，流泉和紅顏回到殿裡，太後歪在長榻之上，閉目養神。流泉從丫環手中接過扇子，悄悄給太後扇著，輕聲說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隻是皇太妃多年不往行宮去，本年竟肯例外。”紅顏從擱著冰的粉青十瓣蓮花溫碗中撚起一顆鮮紅的荔枝，剝開去核，喂到太後唇邊。

太後搖了搖手，低聲歎道：“你不懂，我不是不能，而是不肯了。今早你問我是不是又發夢了，我是又夢見先帝了。偶然候我倒真想隨先帝去了……”

“你這張嘴，倒比紅顏剝的荔枝還甜些。朝堂上的百官們，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宮中的這些女子，也都不是費事的。”太後垂垂斂了笑意，歎道：“唉……說是不老，畢竟還是老了。身材精力不及先時也就罷了，邇來連內心都感覺很倦，不肯再為這些事策劃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義，隻是奴婢已經占了手，便冇需求再弄娘娘一手甜汁子。”紅顏笑道。

一時太後命世人歸去清算，初八是好日子，便籌辦解纜出發。皇太妃忙起家告彆，請太後好生歇息，便帶領世人出了慶壽宮，紅顏和流泉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