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處地點,方纔熱烈一些。著青紅公服的官員來往絡繹,直裰紗帽的小吏行走其間,張浚先容道,這裡便是樞密院十二房,一應軍務大事,都是先送達此處,呈交樞密長官唆使後,又打回十二房分曹辦理。
徐衛劫糧之時,斡離不雄師回救,他都冇慌過,偏在聽了這話以後,頓時失容。甚麼玩意?把我留在東京?如果一向在京師,哪怕官銜再顯要,說到底還是看家護院的。就算此次完勝女真,但宋金攻守之勢,短期以內不會竄改。有了一次二次南侵,就會有三次四次。本身幸運能化解一兩次,可誰敢包管不會有一天暗溝翻船?何況,東京無險可守,河北亦然,留在此地風險太大。最首要的是,眼下國難當頭,朝廷正要用武人效命。
“哦,這麼快?出去。”內裡傳來徐紹的聲音。
張浚目視徐衛,朗聲道:“這位小官人當在弱冠之年,雖著官袍戴烏紗,卻難掩一身威武之氣,應是行伍中人。日前,簽書相公於京外大敗金賊,有一人,引兩萬王師,夜劫金軍糧營,克儘全功。及金賊回師搶救,又結嚴陣以禦,危難之時,與士卒同戰,身被十數創,東京為之震驚。可謂一戰成名,竄改局勢!姓徐,名衛。行九,字子昂,想必便是這位。”
將軍令收好,折彥質正色道:“下官曉得輕重,請樞相放心,便在本日。下官即往滑州坐鎮批示。”
徐衛聽後,細細咀嚼一番,這才告彆。薑是老的辣呀,換成本身,絕難說出這句話來。此話初聽時,隻覺平平無奇,是小我都能說出來。但若細心想,這話裡透出的意義,倒是趙桓現在最想要的。
“哦?甚好!想當年。你我一同登第,兄瞻望同榜進士之前程,大多言中。可見賢兄識人之明,你且猜猜,這位是誰?”折仲古笑道。
又說一陣閒話,不過是折張二人追思往昔,又順帶著誇獎徐衛一番。折仲古話鋒一轉,問道:“兄方纔言說偶合……”
此時,彥質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官家終究下定決計,要圖宗望。驚的是,樞密相公何故曉得我苦衷?又是如何使得官家痛下決計?
過了十二房,穿行於迴廊之間。張浚不時地與同僚打著號召,此中竟有幾人與徐衛瞭解,也點頭表示。至一處大院,張浚停下清算衣冠,一邊言道:“樞相深惡懶怠之風,可不敢粗心。”折徐二人聞聽,也還是學樣。直到冠正衣平,一絲不苟後,方纔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