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頭大如鬥。南邊,他那逃到江淮地區的太上皇老子不住地給他添亂;北方,流民遍野,匪盜四起,連朝廷官軍都敢圍殲。謹慎翼翼地安排好金國使節後,急召所剩未幾的朝中大臣商討對策。可這一來,他就更鬨心了,以李綱為首的主戰派和以李邦彥為代表的主和派吵得不成開交,隻差冇上演全武行。鬨了十幾天,愣拿不出一個主張來。
吳李二人俱不敢答,麵麵相覷。趙桓見狀,也不逼迫,笑道:“朕在東宮時曾聽人說,太上皇夢白虎現於北方,問於蔡攸,答曰主得一虎將,即郭藥師。現在郭氏安在?”
合法大宋朝野暗自光榮這些北方來的禍害終究走了時,一記悶棒直敲在他們腦門上。南侵的金軍固然撤走,但金國派出的使臣隨厥後到。要求很簡樸,就兩樣東西,錢和地,不過另有一條,能夠忽視不計,那就是大宋天子要稱金帝為伯父。錢要得未幾,換算成白銀也就幾千萬兩。地就更未幾了,隻要太原,中山,河間三府。歸正大宋朝廷有的是錢,幅員又還算廣寬不是麼?至於尊金帝為“伯父”那就更不在話下了,歸正也冇皮冇臉。
“陛下,少宰兼知樞密院事吳敏,尚書右丞李綱奉詔晉見。”閣門外響起一個聲音。
恰好朝野言論紛繁指向童貫,趙桓便當即下詔貶謫!撤消其郡王爵位,降為左衛大將軍。貶了童貫還不解氣,他又想起了還留在東京的大寺人梁師成。這梁師成自稱是蘇軾的私生子,趙佶在位時遭到寵任,升為檢校太殿,凡禦書詔命皆出自其手,乃至仿照趙佶筆跡,捏造聖旨,民憤極大,為“六賊”之一。更要命的是,鄆王趙楷企圖擺盪趙桓太子職位,梁師成績是其得力打手,上竄下跳,搖旗號令。趙桓念這“舊情”,將其貶為“彰化軍節度副使”,由開封府“庇護”前去到差,走在半道上直接勒死!
李綱這話冇有涓滴誇大,趙佶丟棄都城逃脫後,僅在第二天跟隨而去的大臣就達五十餘人!隨後通過各種渠道出逃的官員難以計算,現在的東都城內各個衙門,十有七八冇有主事官員,三省六部各院各監幾近癱瘓!城外固然雲集著數十萬軍隊,可每天挑釁惹事,冇一刻安寧。昨日,兩支從山東而來的勤王之師竟然真刀真槍乾了一場,固然範圍不大,但其影響極其卑劣!毫不客氣地說,東京目前的行政軍事一片混亂!當務之急,是穩定局勢,冇有比這個更首要的!
大宋靖康元年,女真東路軍斡離不所部撤兵,沿途持續劫奪,將攻破城池掠取一空,放火燃燒。並且,在撤退的金軍步隊中,另有很多被強行擄往北地的南朝婦女,供女真人宣泄**。這一戰,大宋王朝丟地,丟錢,丟人,丟臉。能丟的都丟了,若不是有隻小胡蝶翅膀在扇,恐怕就連天子也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