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李二人對視一眼,吳敏奏道:“臣建議,對跟隨上皇而去的大臣宜從寬,如‘六賊’‘十惡’等輩,暫不予措置,或從輕發落。藉此穩定江淮民氣,並以金軍撤兵,東京無虞為由,請上皇回京。如此,境內可保無憂。”
固然,以目前大宋的環境,與金人開戰實在討不到便宜。但如果承諾金國的媾和前提,喪失財帛不說,太原等三鎮計謀意義何其首要?一旦落入金軍手中。大宋還憑甚麼來跟女真狄夷周旋?到時候,宋金邊疆將是一片坦途,女真鐵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打你便打你!更嚴峻的是,如果此時大宋不拿出倔強的態度,女真人就會將我方吃定!明顯能吃到嘴的肥肉,會因為你的逞強而隻吃半口麼?
這日,徐衛方纔起床,洗漱結束用過早餐,正籌辦出城巡檢各路義兵。小二入得屋內,打供作揖道:“徐官人,有位叫王彥的男人求見,說是日前便與官人約好,是否請進?”
徐衛一起上見士卒毫無規律,挑釁打鬥到處可見,乃至淩辱百姓,掠取財物,哪像保家衛國的模樣?內心正感慨著,身邊王彥憤然道:“官軍殘敗如此,怎能上陣殺敵?若女真人不來便罷,一旦兵至,就憑這等草包,怕是望風而逃!”
聽聞朝廷派員前來觀察,義兵首級紛繁趕來拜見。痛訴背井離鄉,妻離子散之苦,要求朝廷速速出兵光複失地,還我國土。徐衛好言安撫,並命眾首級上報所部民兵人數,計有六萬之眾!多為兩河地區的農戶,因金軍南侵,官兵潰敗而自發構造起來。最早本是保衛桑梓,朝廷詔命各府州縣進京勤王,他們當即趕來東京。冇想到,來到天子腳下,朝廷不但未給一錢一糧,還經常遭到官軍淩辱。
一眾義兵肝火滔天,卻隻能強壓住。徐大人雖為朝廷派員,怕是也不敢跟這些禁軍官兵牴觸。直娘賊,有本領上陣殺金賊去,卻在這裡淩辱百姓!難怪女真人幾近打到東京!
徐衛苦笑一聲,並不迴應,持續前行。問起王彥環境,得知其為上黨人,年青時曾入東京謀職,附屬於“弓馬後輩所”。厥後獲得官家親身測試,任命為清河縣尉。曾跟從種師道兩次入夏作戰,立有軍功。後因家中變故,棄職返鄉。邇來聞聽金軍南侵,朝廷召師勤師,遂棄家來京。不料朝中大臣多數隨太上皇南逃江淮,他遍尋各衙,也不得迴應。
“我在問你話!”徐衛盯著劉都監,厲聲喝道。
那社頭聞言,一時驚詫!不會吧?我冇聽錯?這話會從徐家老九嘴裡說出來?待復甦過來,見徐衛還固執本身的手,心下打動,一言不發,再度一拜!你當他是誰?不是旁人,恰是徐衛方纔穿超出來時,在夏津縣城跟他一番惡鬥的賭坊東主,外號“冇角牛”的楊進!自當日事發後,他冇法在夏津安身,便想投奔他處。冇想到,金軍突然南侵,他便借江湖上的乾係,構造義兵,進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