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不知是因為氣憤,或是難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上麵宋臣也是垂首不語。王訥見狀,更加得意,昂著頭對殿上趙桓道:“趙官家也莫心疼,那三鎮之地,已是我囊中之物,割與不割,有甚分歧?至於財帛嘛,據我所知,大宋每歲稅收,拿出一半來,綽綽不足。不是有句話麼,破財免災,何必如此吝嗇?”
姚平仲一張大臉本就烏黑,這會兒更是跟塗了鍋底灰普通,死死盯著徐衛阿誰還在搖擺不住的銀魚袋。種師道雖未言語,卻麵露欣喜之色。看來,官家是籌辦重用徐衛了,不然也不會賜給身為武官的他以魚袋。要曉得,魚袋向來被視為文臣的光榮。按朝廷軌製,武將隻賜金帶,不附魚袋。徐衛現在不但繫著超越他級彆的二十兩金束帶,還掛著文官纔有的銀魚袋。其中含義,已經不言自瞭然。徐紹開初麵無神采地看著侄兒,半晌以後,轉過臉去。
昨日,那內侍錢成受了徐衛很多好處,愣是不肯說出官家賜銀魚袋一個究竟代表甚麼意義。明天一早又來,本覺得他是想再來賺一筆外快,冇想到倒是官家宣召進宮,也不說甚麼事,隻是催促快行。
趙桓見金使態度俄然之間急轉直下,內心不由暗歎。能震懾遠夷,力挽狂瀾的,畢竟還是這些威名赫赫的戰將。即便此次宋軍一敗再敗,可這王訥一見種師道在場,也不免顧忌幾分。
眾官正看甚麼奇怪物似的盯著徐衛,李綱卻俄然說道:“來了。”
好一陣後,何灌才笑道:“讓一班前輩長官等你,徐九該當何罪?”固然佯裝見怪著,可那語氣如何聽都有股子對勁的勁兒。我就說嘛,金鱗豈是池中物,以徐九的才調,官家哪能視而不見?這不,金腰帶繫上了,銀魚袋也掛上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擢升,乃至是超擢!
“見過諸位大人。”徐衛行至殿前,遠遠拱手說道。
王訥聽了,眉頭一動,趕緊問道:“但是人稱小種者?”
王訥扭頭看著坐在本身身邊的老者,見鬚髮皆白,老態龍種,一副油儘燈枯的模樣,心中不覺得意,以輕視的口氣問道:“不曉得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