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眾臣一忍再忍,七竅生煙之時,便聽一個衰老的聲音說道:“地,乃先人遺留之基業。錢,乃百姓上交之血汁。尊使要我朝割讓三鎮之地,並奉上钜額歲幣。莫非逼迫太過?”
王訥側首瞧向他,一樣問道:“這位又是?”
姚平仲坐得筆挺,目不斜視,嘴角掛著一抹嘲笑。可等了半晌,不見有人報他名號。正想說話時,卻聽金使言道:“敢問一聲,這位大人但是姓徐?”
那崇德殿下,一人舉頭闊步,揹負雙手向這邊行來。徐衛眉頭一皺,如何是個女真人?那人約有五旬高低,個頭短小,在殿前兩列身形高大的執槍軍人映托下,更顯風趣好笑。穿戴皮袍,梳著小辮,傲氣實足地在一名內侍引領下踏入殿中,竟連看也冇看徐衛等人一眼。
王訥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竟冇有半句話!
眾官正看甚麼奇怪物似的盯著徐衛,李綱卻俄然說道:“來了。”
“這廝好生傲慢!依著我性子……”姚平仲啐了一口,忿忿不高山罵了一句。
“既是金主提出前提,我朝業已答覆,你歸去覆命便是!”姚平仲見王訥一聽種師道之名頓時收斂。內心不是個滋味,遂大聲說道。
殿上世人吃了一驚,尋名譽去,恰是步帥何灌。那王訥雖見何灌邊幅武威,瞋目而視,卻嘲笑一聲,以流利的漢話說道:“我奉詔而來,代表的是大金國天子,為何要拜?”
種師道等老將心中五味雜陳。這崇德殿自建成以來,曆代君王不知在此訪問過多少本國使節。即便當年宋遼交兵,遼使至此也是恭恭敬敬,何曾如此不屑?
趙桓不知是因為氣憤,或是難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上麵宋臣也是垂首不語。王訥見狀,更加得意,昂著頭對殿上趙桓道:“趙官家也莫心疼,那三鎮之地,已是我囊中之物,割與不割,有甚分歧?至於財帛嘛,據我所知,大宋每歲稅收,拿出一半來,綽綽不足。不是有句話麼,破財免災,何必如此吝嗇?”
“如此年青,便能與種少傅同坐殿上,想必就是那保衛黃河浮橋的徐衛。”王訥說道。此次金軍南下,一起披靡。唯有兩處受阻,一在燕山,二在黃河。但燕山府城郭堅毅,兵力薄弱,卻仍舊被攻破。唯有黃河浮橋,阻住數萬精兵難進一步。二太子還師後,曾誓詞。下次南征,必誅黃河守將徐衛而後快!聽郭藥師說,那徐衛是個年青人,莫非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