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行,隻見千步以外旗號漫天,一支軍隊正穩步推動過來。斡離不一咬牙,打馬出陣,身後幾名部將如影隨形,郭藥師眉頭一皺,也跟上前去。奔出兩箭之地,勒寢兵馬,朝西望去。金國二太子不由麵露憂色,以鞭虛指,語氣沉重。
壁壘之下,徐衛命楊彥所部重裝步兵嚴陣以待,防備女真人隨時能夠建議的俄然攻擊,一麵又監督著士卒抓緊增設停滯。正忙得暈頭轉向,忽聞馬蹄聲短促,回顧望去,數十騎飛奔而來。那為首一人,馬未停穩便吼聲如雷:“徐衛安在?”
李貫喜形於色,笑道:“前鋒軍隊已到三裡以外,說話便到!”
眾將一陣欣喜,若真是如此,那黃河之危可算是消弭了。連日苦戰,固然仰仗天時,軍隊傷亡不大,但將士們日夜防備,非常勞累,是該休整休整了。徐衛神情寂然,即便種師道援兵已至,靖綏營也不成粗心。這座浮橋實在過分緊急,不容有失。當下命人抓緊重設停滯,又令諸軍不得懶惰,嚴陣以防。
張慶一個激靈,在頓時欠身道:“大名靖綏鄉勇營副批示使張慶,冇就教……”
徐衛上前拱手道:“我便是大名靖綏鄉勇營批示使徐衛,敢問……”
郭藥師是裡手,天然看得出來。種師道乃疆場老將,本身臣事契丹時,已聞其名。此時一見,其軍容之鼎盛可謂平生僅見,且排兵佈陣極得章法,無愧於名將之稱。若說南朝軍隊另有哪一支能讓女真鐵騎顧忌幾分,怕隻要西軍中的種家軍。
斡離不神采疑重,一雙濃眉幾近皺成一團。為將者,最忌柔嫩寡斷,拖泥帶水,凡遇事必當機立斷,隻因疆場情勢刹時萬變,將失一令,則軍破身故。回望浮橋,部下已經撤過河中鳳凰山。這一退,銳氣儘失,再強攻意義不大。思之再三,命令暫在鳳凰山壁壘休整,本身則率一班戰將下了城,直投西北方向而去。
“莫不是種公援兵到了?”孫正俄然說道。
徐衛心知他這是體恤靖綏營連日苦戰,遂感激道:“多謝大人體恤,隻是金賊仍在河中鳳凰山壁壘未退,若見我交割防務,必定來襲。還是等金人兵退再行交割不遲。”
徐衛也不疑有他,持續忙活。好大一陣後,方纔安排安妥,本來筋疲力儘,想稍事歇息,但想起方纔總管相公所言。便單身一人前去大營,這纔多大會兒工夫,本來空蕩蕩的大營又熱烈起來。無數士卒來往穿越,一派大戰期近的氛圍。徐衛問那總管地點,士卒答覆說在中軍大帳堆積將校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