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一陣欣喜,若真是如此,那黃河之危可算是消弭了。連日苦戰,固然仰仗天時,軍隊傷亡不大,但將士們日夜防備,非常勞累,是該休整休整了。徐衛神情寂然,即便種師道援兵已至,靖綏營也不成粗心。這座浮橋實在過分緊急,不容有失。當下命人抓緊重設停滯,又令諸軍不得懶惰,嚴陣以防。
張慶一愣,莫非連朝廷也知我靖綏營之名?前幾日方纔派人向東京求援,算算時候,應當還冇到纔是。正迷惑時,又聽那戰將喝問:“我問你徐九安在?”張慶倉猝答覆,那戰將聽罷也未幾說,帶領部下直奔浮橋而去。前腳剛一走,張慶等人便瞥見西麵一片人海,隻見刀槍林立,戰旗飄蕩,人吼馬嘶之聲不斷於耳。盼星星盼玉輪,總算是把援兵盼來了!
“二太子說,這部宋軍戈甲光鮮,步伍整肅,較之之前所遇宋軍大不一樣。”
壁壘之下,徐衛命楊彥所部重裝步兵嚴陣以待,防備女真人隨時能夠建議的俄然攻擊,一麵又監督著士卒抓緊增設停滯。正忙得暈頭轉向,忽聞馬蹄聲短促,回顧望去,數十騎飛奔而來。那為首一人,馬未停穩便吼聲如雷:“徐衛安在?”
徐衛心知他這是體恤靖綏營連日苦戰,遂感激道:“多謝大人體恤,隻是金賊仍在河中鳳凰山壁壘未退,若見我交割防務,必定來襲。還是等金人兵退再行交割不遲。”
“殿下,宋軍已布好陣形,不成強攻。當移師增壘以侵占,待入夜今後,遣鐵騎偷襲,方可勝利!”郭藥師建議道。西軍能戰的威名他是早就聽過的,傳聞當年種家軍與黨項人作戰,夏軍派出精銳重騎“鐵鷂子”,滿覺得十打十的勝算。卻讓種師道的步兵殺了小我仰馬翻,統軍元帥僅以身免,狼狽逃回。眼下,攻奪浮橋已接受阻,士卒銳氣儘失,若再強攻種師道部,萬一得勝,軍心必將擺盪!
郭藥師是裡手,天然看得出來。種師道乃疆場老將,本身臣事契丹時,已聞其名。此時一見,其軍容之鼎盛可謂平生僅見,且排兵佈陣極得章法,無愧於名將之稱。若說南朝軍隊另有哪一支能讓女真鐵騎顧忌幾分,怕隻要西軍中的種家軍。
那戰將跳上馬來,上前幾步,麵劈麵站著將他重新到腳打量了一個遍,直看得徐衛雲山霧罩,不明就裡。對方繼而大聲道:“我乃涇原路副都總管,受命率軍來援,你部可馬上交割防務,當場休整。”當真是聲如洪鐘,震耳欲聾。
張慶帶著幾名流卒打馬向西,未幾時瞥見一彪軍馬快速而來。兩邊相隔數步愣住,隻見那為首一將,年約五十,端得是威武不凡!兩道濃眉直入鬢中,一雙眼睛幾能洞人肺腑,臉頰一道疤痕,頜下一把短鬚,身披重鎧,手提大刀,勒住韁繩後厲聲問道:“你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