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書怒道:“你這叫甚麼話?他欺負於你,不受懲辦不說,你竟還因怕壞了名聲要忍氣吞聲。”
貞媛在內間聽了,早已坐立難安,遂起家走了過來道:“既是如此,我們一併去便可。”
這兩人相對垂淚,在燈前不知坐了多久,忽而外間有人瞧門道:“宋女人,我家侯夫人有請!”
章氏道:“先給我狠狠扇這個浮滑的小蹄子,把她嘴打爛再說。”
貞書率先閣房,便見侯夫人聶氏坐在圈椅上,下首幾個小幾子,貞玉與貞秀皆在坐上。她先斂衽下拜道:“奴婢見過夫人!”
說到這裡,章氏氣的猛拍桌子指了貞書道:“另有你,鄉裡來的土貨,一腳踩的我兒子腰上一大塊青斑,若我兒子叫你踩壞了腰,我不揭了你的皮打爛你的臉。”
貞書自她倆身下爬了出來,幾步竄到北順侯夫人章氏膝前問道:“敢問夫人,是誰跟您說我姐姐夜裡私會竇公子的?”
竇明鸞並不言語,那冰槐開口道:“我且問你,為何你家幾位蜜斯都不在寮房內,你可知她們去了那邊?”
章氏聽完勾唇嘲笑道:“你們一房自窮鄉僻壤而來,為了宮中榮妃的麵子,我纔在侯府設席開宴,欲要為你們尋一房門當戶對的人家,不期妄你們竟妄圖攀上高枝,打起我兒子的主張,這會兒倒是姐妹情深好擺脫。可惜貞玉早已將你們這醜罪過動分毫不差訴於我聽,再者,你一腳踢的我兒子腰上一塊青斑,彆妄圖能就此走脫,我明日就要報到官府,叫應天府拿你到大堂上脫了褲子大屁股,好好熱誠你這個鄉間來的土貨。”
沈氏此去,便是籌辦了過夜的籌算,帶的丫環婆子,亦比常日多著一倍不足。
貞媛見此,也是悄悄一福道:“不知夫人請我們來所謂何事?”
貞媛那邊見過侯夫人如此大怒,嚇的癱軟在地,掩麵便哭了起來。
貞書轉頭,見是竇明鸞身邊的丫環冷綠,手裡提著一盞氣死風燈站在來路上,而她身後夜色中模糊站著一個高髻長衣的少女,不是竇明鸞是誰?隻是既竇明鸞一人在此,明玉又在那邊?說好的她們一同在外漫步,為何此時竇明鸞卻落了單?
“這不是宋府的丫環麼?”忽而身後有女子輕言:“你且過來,我家女人有話問你。”
她既叫貞書為三女人,想必也就曉得了今晚的事情,隻是不知那侯夫人此去是要彈壓她們封口,還是道歉。
章氏望了坐著的貞玉與貞秀一眼,還是嘲笑道:“若不是你這兩個mm還知些女子該有的閨儀,早早奉告了我,我竟還矇在鼓裏,叫你把我好好的個兒子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