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可鳴公然上勾,回顧笑問道:“同來,是如何的話?”
貞秀半晌喘過氣來,咬牙切齒道:“你就定覺得我不能離了小西院,離了二房?宋貞書,你莫要覺得本身讀過幾本才子才子的閒書,認得一個小貢生,就能比旁人狷介多少。在家中受你挾製算個甚麼?將來終有一日,我定會找個有家世有邊幅的好相公,今後離開二房,離開蔡家寺,到時候,不定你在那蔡家寺窮極無門,能夠到我門上來借點柴米……”
貞玉道:“我家父母早去,獨一個祖母,拿我作眸子子來疼的。我有何要求,她怎能不該?若說此事,你固然放心。隻是求娶一事,為何遲遲不見你的動靜?”
貞書聽了這話,氣的不怒反笑。本來本日貞秀的肝火,都是出在陶素意不經意的一句話上麵,也可見她之氣度狹小了。
隻是若她不是丫環,那這鶯鶯紅娘一併兼收的功德便冇了。再者,聽她方纔在後花圃的口氣,想必並不肯意大女人給貞玉作陪妾,如此說來,此事隻怕隻是貞玉一麵之言,本身莫要糊裡胡塗上了貞玉的當。
貞玉說著已是一手指天,便是發誓的模樣。竇可鳴見此,忙握了她手道:“你又何必矢語,隻我們畢竟現在還當不得家,此事你還須得稟明長輩纔是。”
公然到了端五這一日,闔府掛艾係彩一畢,再大家用了些五毒餅,沈氏便又兩車一套,將幾位女人帶去了廣濟寺。這廣濟寺雖是男廟,但因是皇家寺廟,是以都城各公侯之家的貴婦們除了家廟,最常走的也就是其間。而這廣濟寺中雖一概是和尚主持,但接待女客的寮房皆是那半大沙彌作侍跑腿,是以各府女眷在寺中歇住三五天也是常有之事。
那丫環驚的嘴裡能囫圇吞個雞蛋一樣,半晌才點頭道:“竟是如許一小我,那也難怪。”
竇可鳴自入了席,便不時瞧著貞媛打量,隻是那貞媛仿如老衲入定普通,任他如何眼神相挑,也未曾迴應一絲一毫。竇可鳴急的五內如貓爪相撓,好輕易比及散了席到了東廳,貞媛亦是跟緊了聶實秋,更不肯與他多談一句。
竇可鳴點頭不語,回身仍漸漸朝前走著。貞玉心內氣的火冒三丈,暗中將全部北順侯府一門高低長幼祖宗十八代皆問候了一遍,方纔忍了肝火道:“你既不放心,過幾日我們姐妹幾個要去京郊廣濟寺上香,屆時你一同前來……”
貞玉遠遠瞪了貞書一眼,冷哼一聲道:“她那邊是甚麼主子,那是我們家二房所生端莊的三女人,因她自甘輕賤要給我們當丫環,我們不好拂她美意,便任由她作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