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家兄弟刺探獲得的動靜,下江客商的商船上光是精糖便有好幾百石,以現在一斤精糖起碼也要五十來文的批發代價,整船的貨值怕不下兩三萬貫之多。可這兩三萬貫乃是把糖換成錢後的數值,如果搶到手是糖的話,先彆說黃二桿子他們有冇有本領把這些糖全都神不知鬼不覺的賣出去,光是這二三百石的糖就不曉得如何搬運,又放在那邊藏匿纔好。
乘此天氣未明,水麵之上也冇有其他閒雜人等的機遇,黃二桿子他們也不鼓譟,便也是靜悄悄拚了死力劃槳直追,把一條三丈來長的快船劃得好似一支離弦的利箭普通,也不過百十息的時候便也追上,待得潘虎率先將一枚撓鉤拋上糖船,黃昊人生當中的初次打劫、初次水上打劫、初次登船戰和初次跳幫作戰等等一係列的“成績”也就刹時達成了!
隨後瞧黃昊的眼色一嚮往自個兒的臉上偷瞄,楊老爹忍不住伸手抹了把臉,將老邁一把熱汗甩了以後,這才低聲笑道:“說與你聽卻也莫笑,某見不得血,一見便暈!”
但是,也就在黃昊感覺是不是已經局勢已定的時候,俄然就感受頭頂先是寒毛一砸,隨後耳邊就傳來了三聲連貫的巨響,待得他倉猝扭頭來看時,也就從眼角的餘光裡察看到前後三下突明乍暗的閃光。
這鼎州的位置,也就是後代南湖德常的鼎城區,於此時乃是洞庭湖南岸上稀有的通衢大城,南北物流的集散之地,以是那下江來的商船纔會甘冒風險來此發賣精糖。
而然也在這時,就瞧見那錦袍老者,倒是顫顫巍巍的不知從那邊又摸出了一根金屬短棍來,揚手一指,竟然鬼使神差的徑直指向了黃昊。
以是,聽著黃二桿子他們籌議如何打劫的過程,也是黃昊顛覆自我人生看法的一個過程,他是真冇想到在大宋這個期間,打劫竟然真的冇有甚麼技術含量。
見此,黃二桿子他們頓時曉得天賜良機來了,當即嗷嗷叫著便駕著快船抖擻直追,待得出了埠頭不但升起了滿帆,乃至還把快船上用來遮雨蔽日的烏篷也給拆了,人手一支木漿便冒死劃動起來,莫約行出也就五六裡的間隔,天氣也方纔顯出一線魚肚兒白的時候,便也在古樓寨東邊的水域追上了糖船。
古樓巡檢司雖也有軍船,不過明顯這幫子捕盜可冇有那麼大的任務心,情願起個大早來給這糖船護航,因而也就見得糖船孤零零一條出了古樓寨的埠頭,一頭紮進了夜色當中。
卻也說,走了兩日的水路,黃二桿子一行便也來到了鼎州附近,便尋了野渡冬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