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準你們說話,而是不準與他說話。
天已透亮,內院燃起炊煙,明月莊不會刻薄炊事,熱騰騰的大餅子、饅頭,大家有份兒,湯中有菜有油星,比上那些貧苦人家,吃不上飯的,不知好上多少。
“飯吃好了就去武場,倒立兩柱香!”
開端一兩天,二十九帶著它們,隻感到紮馬步的時候,手腳跟著時候垂垂如被壓了一快石頭,越來越重,重的他想爬在地上,好累,實在熬不住,但熬不住也得熬,因為隻要身形一晃,馬鞭立即號召過來。
荊管束冷臉一瞥地上渾身是傷的二十九,如看著一團不頂用的渣滓。
二十九咬著牙硬生生爬了起來,身上流著血,也不吭聲,好一副倔強模樣。
荊炎二話不說,兩步到二十三麵前,呼——的一聲,甩出一鞭。
內院裡靜得像宅兆,隻餘那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直到二十九痛的連躲閃都不知,唯有下認識跟下落在身上的鞭子嗟歎,才調休。
進到內院,荊炎目光一掃,眯起黑瞳。
內院冇有桌子,大夥領了餅子在院子裡找個處所蹲著吃。趁無人重視,小個子端著碗捱到二十九的身邊,做賊一樣輕聲細語。
荊管束倨傲俯視,神采竟比平時更黑更加峻厲,握的錚亮的鞭柄指向地上伸直一團,“此後誰也不準與他發言,發明一次就如罰他這麼罰你們!”
二十九搖了點頭,沙啞道:“我也不曉得。”
為甚麼帶這個東西,並且為甚麼單隻要他戴?他也不明白,大抵就是因為他是主子欽點的孩子,以是獲得了這份格外的“恩寵”。
“你如何不說話,之前在武場的時候你救過我,忘了?我現在是二十三。”
二十三問道。
孩子們現在還擔不了保衛重擔,輪不了班,倒也獲了一日餘暇。
二十九勉強跟著孩子們到了武場,馬步、倒立、再到打拳,招式一板一眼,不說為甚麼練,不說甚麼時候停,一個不可又重新來,孩子們和著心血打根本。
跟著荊炎的刑堂侍衛,是“萬刃”退下來的探子,經此磨練,不免有一些今昔之感。
荊炎不怒自威,一雙眼利的讓人膽怯,健碩的手腕長年累月握著一柄暗玄色的牛筋鞭,鞭長且粗,上麵有倒刺,蛇身的鞭刃上掛著不知多少人的血,已是發亮。
武場上孩童如北風裡聳峙的標杆,一動不動。期間如有稍作閒逛,或者乾脆倒地的,自有一旁拿著鞭子的人服侍,起不來便抽到何時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