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是已經鐵了心要打掉這個孩子,以是非論蘅言再如何要求,她都無動於衷。她也動了死念,身後事也無需顧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那龍椅上,決不答應有一丁點兒蕭家的血脈。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她的夫君替她擋著!
“言丫頭啊,甭要怪祖母狠心,”太皇太後閉了眼,不肯再瞧她,“要怪,就怪你姨娘是誰不好,非得是那覃茴音?咱大鄴的江山,要乾清乾淨的,毫不能有一丁點兒蕭家的血脈。你也甭哭啦,等哀家看著這孩子冇了,哀家自會以死賠罪。”
郗澤“嗬”了一聲,直起家來,“如果華家的案子不能昭雪,那蘅言腹中的胎兒也將不保!”
素滿也紅了眼眶:“要不,奴婢去絳珠宮請姮妃主子過來?”
蘅言赤足趴在窗戶旁側耳聽內裡的動靜,雖聽得不大逼真,但郗澤的話,如何著也聽了一半兒。
甚麼“孩子留哪個”,“夫人腹中的胎兒和大理寺卿的案子”……
“大理寺卿華章?”天子蹙眉,想了一陣子,才俄然想起這個大理寺卿是誰,不由得笑道:“你苦苦護了那華雁卿三年,她還不肯見你?”
郗澤澀然笑了幾聲。
她瞧天子這些糟苦衷兒也不籌算同她說,蘅言固然急得不得了,可也找不到好機遇問。終究在快到皇城的時候,她實在是憋不住了,拽拽天子的袖子,小著聲的問他:“你說我這莫名其妙的出宮一趟,然後又這麼不知羞的返來了,會不會被人瞧不起?”
她瞧蘅言一臉靈巧的跪在她身邊服侍,心內裡兒更加的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天子彈指敲了她一下,“早晨甚麼早晨,餓了嗎?”
蘅言也不肯去想那些算計和坦白,就這麼著吧,管它今後會如何,這會兒就先忘了那些陰暗的東西。
李德福愣了會兒,隨即說道:“那從速的,去建章宮請萬歲爺。”
老太太既動了這個動機,便立馬下了決計,要快刀斬亂麻,在天子曉得之前,從速的將這個孩子給拿掉。
“老祖宗……”
天子瞧她這一覺醒來態度似是有所改良,想是這丫頭又睡含混了。
天子沉默不作聲。
天子心神一蕩,俯身將她半壓在身後的竹蓆上,深深的吻,直纏綿到死。
哎,這姐妹倆具有人間女人羨慕的恩寵,卻一個個都是護不住本身的胎兒,可真是不幸見的!
“冇了。”
崔吉利忙將他拉到一旁,吃緊道:“老哥子,你快點想想體例,這老祖宗要將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給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