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咬了口包子，內心像壓著甚麼，說不清道不明。回到院裡，婁曉娥已經起床，在屋裡燒著火。

“你這車，咱院誰不眼紅啊？”許大茂笑著走近，眼睛瞄了一眼那架老車，“你知不曉得，隔壁小程子前幾天還問我，說你這車如果賣，他願出三十。”

他悄悄一笑，心頭出現點點溫熱，低聲說：“下次我不修了，返來陪你。”

他轉頭一看，恰是許大茂，穿戴一身舊布衫，手裡還拿著個茶缸，估計也是睡不著出來透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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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你這話我就結壯了。”何雨柱點點頭，看著許大茂晃著茶缸走回屋去，才又低頭持續修車。

“那你情願我每天這麼夙起不？”何雨柱笑著反問。

他一邊吃一邊往回走，沿著熟諳的巷子，嘴裡還含著熱包，內心卻想著易中海的病情。他這些年雖和易中海吵過、鬨過，但說到底，還是有一層鄰裡情擺在那兒。前幾天去看他時，他那躺在床上眼神渾濁的模樣，實在讓何雨柱內心有些難受。

他站在包子鋪門口，用手扯開一角紙，捏起一個熱騰騰的醬肉包，咬了一口，滿嘴流油，包子皮軟糯，肉餡鮮香，鹹淡適中。他眯起眼享用那股熱乎勁兒，彷彿這一口下去，連淩晨的寒氣都被包子裡的熱流遣散了普通。

“你那脾氣，誰不曉得。”許大茂靠近蹲下，看著他手裡諳練地調著鏈子，俄然笑道：“你說你，做菜一把妙手，做木工也有一套，現在連修車都無能，我看你遲早得乾出個大活來。”

何雨柱點點頭，心想這日子雖平平，可也得有點滋味，不能一天三頓都像是拚集。人活著，不就得吃得香點、活得順點？

“等你。”婁曉娥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點倦意，“我總怕你一小我修著修著，就睡在那凳子上了。”

婁曉娥還裹在被子裡，聽他動靜，探出頭來：“這麼早？”

婁曉娥拆開一個咬了一口，點頭道：“味兒真不錯，你如果每天這麼早買，我都情願每天吃。”

包子鋪的門方纔拉開，一股熱氣從內裡冒出來，裹挾著醬肉和白菜的香味兒，直往人鼻子裡鑽。掌櫃的老李正在把一籠一籠熱騰騰的包子搬出來，手上還戴著厚厚的布手套。

“喲，柱子來啦，這麼早。”老李打了個號召，聲音宏亮。

“趁早，搶到頭一籠的。”何雨柱坐下，從袋子裡又摸出兩個豆沙的，“給你，這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