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挺合適。”易中海點頭，悄悄拍了拍凳子邊沿，“這高度恰好，腰也不累。”

何雨柱笑了笑，冇回聲。隻是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翻湧著。以往，他做菜是為了本身吃著香、彆人吃得佩服；可明天分歧，他不是為了誇耀，也不是為了奉迎，就是想讓老頭子吃下去後，能喘得順氣點兒，能坐直身子，能暴露笑來。

婁曉娥嘴角悄悄一揚，語氣帶了點笑意：“那可希奇了，他甚麼時候誇過人？”

易中海喝完最後一口湯，把碗放在炕桌上，微微喘了幾口氣。他的眼神落在桌邊，俄然開口道：“你啊，過些日子可彆幫襯著我，該忙本身的事兒就去忙。你媳婦也辛苦，彆叫她一人籌劃。”

何雨柱把碗筷清算得井井有條，抹潔淨灶台，順手扯了一塊乾布擦了擦手。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媳婦用心致誌的模樣，心頭俄然生出幾分柔嫩。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曉娥，我去後屋看看那輛自行車，車鏈子彷彿有點鬆了。”

他想著婁曉娥放工後那雙倦怠的眼睛，想著她進門時看他的那一眼，另有她冷靜不語地走到廚房，為他留的一盞燈。貳內心也曉得，她是情願為這個家擔起一半天的，可這幾日，他全神灌輸守著易中海，未免蕭瑟了她。

他斜靠在椅背上，看著易中海細細地喝著湯，那張乾癟的臉上垂垂閃現出點紅潤，那種色彩固然淺淡，卻像一抹破冰的春意，悄悄暈開在那張老是嚴厲的臉上。

“嗯，是故鄉的乾香菇。”何雨柱點點頭，“泡了三天，想著燉湯恰好。”

屋外的風聲漸止，夜色彷彿也溫和了幾分。院子裡那棵老槐樹，枝影搖擺，在窗紙上映出點點班駁。

出了門，他轉頭看了一眼那扇舊門，心中百感交集。他曉得，這老頭雖說嘴硬，但內心到底還是把這個院子、把他們這些人都放在心上的。

這份承認，來得不早不晚，卻來得正合適。

“嗯，用的是桐木，腿我削短了點，你坐著不至於吊著腳。”何雨柱說得隨便，卻壓不住語氣裡的那點小小等候。

“你不放心我……可我就放心你了？”易中海俄然抬眼，直直看著他，“你內心裝著的事兒多，嘴上卻一個字都不肯說。你媳婦，是個心細的，可她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得讓她曉得你在想甚麼，明白麼？”

他點了點頭，聲音不高，卻當真道：“明天就做。”

“我就說呢，這香味兒徹骨。”易中海微微眯著眼，語氣放緩，“你啊，疇前總愛乾歡愉的事，明天這湯，可真是下了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