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青目光在少女臉上一點，手中劍無聲無息半抽了出來。

“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說到這裡，姚小花像是想起了當時的景象，滿身顫抖了起來。

反倒是林茂聽到耳熟的鄉音, 心頭微動, 伸手架住常小青的手腕, 又從門徒的身後探出頭往那人影處看了一眼。

“我，我是……我是從……冰，冰上麵來的……”

這女人的麵龐和春秋看上去倒也對得上之前報上來的質料。不過話雖如此，常小青卻仍然未曾放鬆警戒，盯著姚小花的目光比之前還要更加森冷鋒利――

不過等他帶著林茂上了樓，便又靠了過來，在林茂耳邊極輕聲地說道：“不過這世上隱息藏功的法門也很多，此女身份究竟如何，也不成知。”

林茂隻當未曾看到，帶著那姚小花到了小樓上麵，將她同那兩端驢子安設到了一處。那白驢見到本身房裡多了小我，不滿地隻打響鼻反，反倒是灰驢極其和順地看著那姚女人，往那女孩處靠了靠。

姚小花彷彿被凶神惡煞的常小青嚇得夠嗆，嘴裡又不倫不類叫著大俠老爺之類的話，最後哭得直打嗝，顛仆在地上瑟瑟顫栗，的確狼狽到了頂點。

常小青麵色冰冷，氣味卻極熱，說話間氣味打在林茂耳畔，竟惹得林茂微微縮了縮脖子。

“饒命……饒命……”

那姚小花像是怕常小青和林茂不信賴似的，從速點頭：“是的哩，是個冰洞洞……洞裡有水，隻是冷得很……但是越是往前走，那水就也另有點兒和緩……我跟著水流在冰洞裡走了好久，好不輕易出來了，就到了個熱水潭那邊……”

“冰洞？”

“小青，等等。”

林茂目光一閃，搶在常小青麵前俄然大聲喝道，那女人隨即便哇得一聲大哭出來。

本來之前他們兩人在山下碰到的小獵戶便是那姚大，這姚大便同三裡莊其彆人家一樣，算是忘憂穀的耕戶，隻是不種田，交租是用皮子和山貨來抵。此人結婚時剛好碰到林茂和常小青兩人。也算是趕得巧，林茂感覺那場麵歡樂，厥後帶著小青回了忘憂穀後，還打發管家往山下送過一賀禮呢。

獵戶家的女兒技藝再健旺，也不成能超出那北風天險躍入穀中，是以在常小青看來，這女人反倒比之前還要更加可疑一些。

他這幾句話問得峻厲，多年來當穀主的嚴肅外放出來，再加上一張素淨無雙的麵龐，有種說不出的森然妖異。那女人立即便瑟縮了一下，兩行眼淚在驚嚇中簌簌落下，在那臟汙的臉上留下了兩條白淨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