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未動,隻在遠處看著。
內裡宮人來報,說是許良媛領著二皇孫前來拜見趙娘子。
“這孩子倒是靈巧,被打成如許也不喊痛。”
薑衍又道:“側妃生養過子嗣,經曆頗豐,無人比她更有資格顧問皇孫。”
“姐姐......”
太子肩膀上的雪已半濕,未覆新雪,也不知站了多久。
元清容確切上心,女娘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比側妃品級更甚一籌。
“園中長廊站滿了宮人,我就跪在你的腳下,聲嘶力竭的告饒。”
薑衍看得失神,腦海蹦出一絲動機,她若為母,定會心疼庇護其子,儘到做母親的職責。
“千裡之途,我日日抱在懷中,恐怕它同我普通水土不平,嘔吐難止,連葉子都一片片擦潔淨再豢養。”
許晝接過太子遞下的茶盞,躬身放回圍爐上。
明瑟院裡正用午膳,元清容不動聲色看著女娘,正待扣問。
元清容目光如炬,握著筷箸的玉指隻得停下,“太子先前說將二皇孫放在你屋裡養。”
薑衍微頓,考慮開口,聲音和順到頂點,勿說給孩子做主,便是任由整座東宮全憑女娘發話,也不是不成能。
薑衍冇開口,倒是身後的許晝恭敬道:“娘子許不知,二皇孫生母難產血崩,已去了,東宮現現在的許承徽乃許家嫡次女。”
美眸看向她,女娘柔聲道:“應是說些稱謝的話,不必見了,讓他們歸去吧,內裡路滑,叮嚀謹慎些。”
眼尾用一抹胭脂暈染,嫣紅的唇瓣噙著笑意,叫人一眼晃神,不知所然。
可太子竟突破端方,欲將二皇孫抱去側妃院中扶養,此舉不言而喻,大家皆能看出。
元清容居高臨下看著,隻覺心煩。
正院失勢已成定局,便是華夫人插手也無濟於事。
太子妃虐待二皇孫一事,很快傳到啟祥宮,加上側妃辦事穩妥,一絲不漏,華夫人也冇阿誰臉去說了。
“那是毒。”
薑衍如臨大敵,心下失措,竟無眉目,除了站在過道,沉默望著扉門,竟不敢有其他行動。
“殿下談笑了,妾隻孤客,哪能讓皇孫陪著玩樂,現下身子粗笨,恐有力照顧。”
元清容打斷,話裡帶著嫌棄,“我纔不要,彆人孩子我可不樂意養,一個若水可夠鬨騰了。”
如此想來,定是要二皇孫抱去許良媛院裡,才升了位分,麵上過得去些。
傳到元清容耳邊時,太子身邊的許寺人已去了許承徽院中傳旨,提了她的位分,升為正五品良媛,破格撫養二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