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容垂下的手重顫,驚駭的低下頭。
韓皇後望著新月彎彎的黛眉,似煙似雨,水潤的眸子如初開菡萏,瞧著白膩的麵龐還被撓出一兩道劃痕,當真粉碎美景。
看了眼一旁冇何神情的太子,夏皇忍著笑,佯裝生怒,威武道:“怎能打成如許,快拿藥酒來。”
元策走到黑檀木椅坐下,寬肩微傾,長指去夠細白的指頭,略微使力便將生悶氣的女娘拖過來。
越往下,水越渾。
韓皇後緩緩閉眸,複而展開,安穩的聲音帶著降落,“去拍門。”
在場宮人全都跪下,韓皇後也朝後屈了屈身,斂起鳳眸,隻用餘光看著。
她竟也偷偷哭起來,聲兒都不敢出,縮在硃紅的木柱旁蹲著。
老總管跟在前麵,笑著說是。
“瞧太子將女娘打的,真捨得動手,小孩家皮嫩都破皮了。”
夏皇點了點頭,冇發話,還是讓皇後說。
“朕還冇見過大怒無狀的太子,也是托了趙家女孃的福呐,竟能氣太子到如此境地?”
太子站在那由著韓皇後數落,竟也冇吭聲。
宮人遞來藥酒,韓皇後捏著棉錘,和順擦在腫得老高的手心。
夏皇看女娘敬愛小樣兒,已笑出聲。
元策抬起右手,用掌心悄悄拍了拍女娘後腰。
勤政殿。
“太子手勁大,也是冇了分寸,這孩子纔多大,竟這般嚴懲,瞧瞧這手打的,讓本宮如何同趙太傅交代?”
吳昭儀深感龍威,強撐道:“臣妾是跟著皇後孃娘來的,自是不敢隨便收支東宮。”
太子的目光一向落在女娘身上,冇有移開。
搭在扶把處的手指白淨苗條,掌背很寬,指骨清楚,像一根根精彩的玉雕件。
烏黑的眼眸更是冇有溫度,無聲看著上頭小聲抽泣的女娘。
韓皇後低下肩,鳳袍上雲肩微微傾斜,明黃流蘇落在女娘烏黑的頭旋。
韓皇前麵上帶笑,暖和道:“臣妾來可無用,還得陛下來講說太子。”
宮人遞來沾著藥酒的棉捶,夏皇竟然半蹲下來,親身給女娘上藥。
女娘靈巧點頭,被淚水洗刷的眸子清澈透亮,仰著白淨的麵龐望著,眼尾一顆豆大淚珠砸下來。
她明顯是太子生母,可生下後,便被夏皇抱去麒麟殿扶養,跟她也不親。
夏皇走到首坐坐下,看向太子跟女娘,臉上揚起笑意,他看向韓皇後時,眼角規複之前的平順,“朕傳聞趙家女娘同小五打起來了?”
夏皇麵上帶笑,明顯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