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昭儀支起上半身,人還在軟墊上,眼睜睜看著鳳駕拜彆,臉上的淚水不知是流還是收起。
擺佈執扇的宮婢跟在前麵,鳳袍劃過金磚朝宮門去。
吳昭儀有自知之明,位分上她不能再向上提,可封個封號也是好的,又或犒賞也成,總歸不會虐待。
這裡是儲君辦公之處,朝臣和東宮屬官上值的處所。
太子竟在此處怒斥女娘,明顯是真的大怒。
韓皇後本覺得青德帶路去東宮後院,卻見文華堂巍峨殿門。
重垚是坤寧宮女官,說的話自是比其他奴婢有分量些,此話雖直言卻也冇惹皇後抬眼。
看到四公主那張臉時,韓皇後微微一愣,是有些破相。
重垚笑著接過絹帕,“吳昭儀這不是難堪娘娘?雖說趙娘子是官宦女眷,明麵上比不過公主之尊。即便吳昭儀有屈,娘娘您也不好出頭,為了她去獲咎東宮。”
韓皇後穿戴明黃鳳袍,頭上簪赤金鳳展翅鳳冠,曳地華袍拖有半丈,絲製的袍麵用五彩絲線雜糅金線繡出一整隻朝天飛鳳。
恐怕...恐怕,老奴懇請娘娘去勸勸殿下,能勸動殿下的也隻要娘娘跟陛下了。”
四妃已滿,冇有大錯誤,毫不會動。
傳話宮人低著頭,遊移道:“太子殿下發了好大脾氣,殿門舒展著,誰也進不去,奴婢聽內裡傳來趙娘子哭聲,哭得...大聲。”
吳昭儀攬著女兒,手裡握著帕子,擦拭眼角,眼圈哭得通紅,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
皇後又想,如果一樣傷的嚴峻,哪有吳昭儀上門來求,自有太子登門尋她的費事。
重垚低頭道:“還是娘娘看得透辟,做得全麵,奴婢歎服。”
吳昭儀自是得跟來,領著四公主候在皇後依仗身側。
這...這如何還將皇後請走了?
韓皇後平平道:“昭儀勿急,孩子還小療養得快,可尋了醫士?”
“太子向來慎重,怎會如此?你們這些奉養的宮人竟也不勸著,趙娘子年紀小,怎能受的住打,等太子息了怒,定會治你們不諫之罪。”
陛下寵嬖太子,要甚麼給甚麼,所謂一物降一物,吳昭儀自以為此計上佳。
隻是去梅林逛一趟,返來就成這般模樣,娘娘可不知,四公主身上另有很多青痕紅腫的處所。
若方纔另有些作戲,現下韓皇後信了很多。
吳昭儀哭著道:“臣妾心急失態,鳳駕失禮,請皇後孃娘包涵,實在是天降橫禍,不知四公主那裡獲咎了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