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永帝病重,她就再也冇見過這個膏藥,冇想到現在它又重新呈現了。鐘唯唯嗅著熟諳的味道,內心很明白這藥是誰讓太病院煉製的,毫不會是鄭剛中能做到的。
俄然聞聲內裡一聲鋒利的哭喊:“先帝!先帝!您睜睜眼,您骸骨未寒,有人就想弄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她定時去上值,被奉告重華去了昭仁宮,不需求她去服侍了。同時還得知了今天下午的事,楊儘忠剛被拖下去行鞭刑,就有人把動靜傳到了萬安宮。
“小鐘。”葛湘君踉蹌著朝她撲過來,跪倒在她的床前嗚嗚大哭,語序混亂,滿滿都是劫後餘生的光榮:“冇想到我還能活著見到你,陛下這是諒解你了吧?真好……你差點被我害死了,是你向陛下替我討情的嗎?”
葛湘君咬著唇:“小鐘,陛下承諾放我返來,是因為你承諾他甚麼了嗎?”
鐘唯唯的心臟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難受得她差點不能呼吸,她深吸一口氣,縮歸去,輕手重腳地把門關緊,靠在門上發了好久的呆。
這膏藥用的滿是最好的藥材,破鈔頗多,熬製一鍋要用令媛。她很惶恐,永帝慈愛地和她開打趣說:“朕可不想要個不良於行的兒媳婦。你不想其他國度的人提起我們酈國的皇後,老是說,阿誰瘸子鐘唯唯,或者阿誰癱子鐘唯唯吧。”
藥是經心製成的膏藥,並且是鐘唯唯疇前用慣了的藥。那一年,她才從蒼山入宮,不曉得宮中端方,又不肯逢迎韋太後和呂太貴妃,吃了很多虧,本來就有病根,再被罰在冰天雪地裡跪了好久,起來後兩條腿差點廢掉,永帝特地著太醫給她製了這膏藥,又特許她不消多跪。
鐘唯唯讓添福扶她起來:“都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偏不聽,你是傻的麼?”
第二天午後,重華回到清心殿,身邊跟了一名新任命的起居郎,起居郎是新科探花郎蘇瓊,豪門後輩,最大的依仗就是新帝的寵任,寫得一手好字,失職又儘責,操行還很好。
“我曉得,我曉得,你快去吧。記得再去謝一下趙總管,他在中間替你想了很多體例。”鐘唯唯送走葛湘君,躺下歇息。
熱乎乎的膏藥貼上膝蓋,暖意順著血脈流走滿身,刺痛和麻痹垂垂消逝不見,鐘唯唯舒暢的閉上了眼睛。
葛湘君默靜坐了半晌,低聲道:“小鐘,你彆怪陛下獎懲你啊,你不聽勸,鬨出那麼大的事,大師都曉得了,萬安宮和芙蓉宮都盯著的,他不罰你,就堵不住她們的嘴,就不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