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仁特地知會她:“陛下被太後孃娘怪責不孝,都是為了你,該如何做,你內心都明白吧?做人要有知己。”
她又走歸去,在桌前坐下來,靜聽內裡的動靜。
鐘唯唯下床穿鞋披衣,要往內裡走,走到門口又站住了。事情因她而起,韋太後對她恨之入骨,現在她如果出去,不但不能幫重華的忙,還會更加激起他們母子間的衝突。
當天早晨,尚食薛凝蝶還是送美食過來,鐘唯唯食不下嚥,全都便宜了添福。
“我曉得,我曉得,你快去吧。記得再去謝一下趙總管,他在中間替你想了很多體例。”鐘唯唯送走葛湘君,躺下歇息。
鐘唯唯笑眯眯的:“好啊,我這就去給陛下謝恩。”
熱乎乎的膏藥貼上膝蓋,暖意順著血脈流走滿身,刺痛和麻痹垂垂消逝不見,鐘唯唯舒暢的閉上了眼睛。
葛湘君默靜坐了半晌,低聲道:“小鐘,你彆怪陛下獎懲你啊,你不聽勸,鬨出那麼大的事,大師都曉得了,萬安宮和芙蓉宮都盯著的,他不罰你,就堵不住她們的嘴,就不能服眾……”
這膏藥用的滿是最好的藥材,破鈔頗多,熬製一鍋要用令媛。她很惶恐,永帝慈愛地和她開打趣說:“朕可不想要個不良於行的兒媳婦。你不想其他國度的人提起我們酈國的皇後,老是說,阿誰瘸子鐘唯唯,或者阿誰癱子鐘唯唯吧。”
鐘唯唯讓添福扶她起來:“都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偏不聽,你是傻的麼?”
第二天午後,重華回到清心殿,身邊跟了一名新任命的起居郎,起居郎是新科探花郎蘇瓊,豪門後輩,最大的依仗就是新帝的寵任,寫得一手好字,失職又儘責,操行還很好。
鐘唯唯讓添福:“去拿過來。”這是在重華眼皮子底下,她又才從兆祥宮返來,是待罪之身,冇經太重華的默許,冇人敢給她這東西。
“你改個時候去吧。陛下這會兒正忙呢。”李安仁從速攔住她,陛下特地去了昭仁宮,就是為了讓她好好歇息,如果曉得她又被他攛掇去昭仁宮,豈不是又要拿他肇事?
她措置慣了各種百般的瑣事,俄然安逸下來,就有了其他閒情逸緻。整整一個下午,她都窩在趙雄圖撥給她放雜物的庫房裡,研焙茶葉,分茶育湯花,變幻出一副又一副的絕美圖案。但是她老是感覺有人在窺視她。
俄然聞聲內裡一聲鋒利的哭喊:“先帝!先帝!您睜睜眼,您骸骨未寒,有人就想弄死我這個老太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