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唯唯不平氣。她的嗅覺味覺最為出眾,不管甚麼味道隻要聞過、嘗過就再不會健忘。
重華有早朝時四更四刻起家,無早朝時則五更起家,明天固然冇有早朝,但他要去給韋太後存候,那就意味著他四更就要起家,當值的人也起得更早。
“微臣本來已經寫好,陛下卻把它給撕了。曆朝曆代,彤史掌記宮闈起居及內廷燕褻之事,起居郎掌記錄天子平常行動與國度大事,不管是表裡起居注,陛下都不能看也不能編削。
重華的神情已經規複了普通:“把昨夜的記錄重新寫一份,入檔。”
葛湘君非常難堪,鐘唯唯悄悄捏捏她的手,葛湘君和順一笑,低聲道:“收著你的脾氣,不要再率性了。”
鐘唯唯無從解釋,怏怏地發楞,葛湘君表情也不大好,冷靜地陪她發楞。寢殿內一聲鈴響,李安仁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過來,冇好氣隧道:“陛下叫你出來!”
鐘唯唯碰了一鼻子灰,表情糟糕透了,忿忿地退到一旁,沉著臉道:“陛下召臣出去,有何叮嚀?”
鐘唯唯現在看他特彆敬愛:“你是來給我開門的?真夠義氣!”
鐘唯唯內心一暖:“曉得了。”
鐘唯唯話音未落,重華已然回身走到她麵前,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果然不寫?”
得,拚集一夜吧。剛坐了冇多久,宮門毫無前兆地翻開,李安仁帶著兩個小寺人出來,臭著一張臉,瞪她道:“禍害!”
陛下卻幾次三番撕毀臣所錄的起居注,既然如此不尊敬,又何必再讓臣補錄?您想如何說就如何說好了,歸正您最大,誰敢置疑拉去砍頭就好啦。”
想到昨夜韋柔誇耀挖苦她的模樣,再斬釘截鐵地加一句:“殺了也不寫!”如果真補上,韋柔豈不是尾巴翹得更高了?
重華騰地紅了臉,惡狠狠地瞪她:“你屬狗的?關你甚麼事?走開!”
他靠得很近,裡衣半敞半掩,暴露緊實有力的胸膛和腹肌,鐘唯唯紅了臉,感覺他身上那股奇特的味道越濃烈,實在是不太好聞,就又皺了眉頭:“不寫,就是不寫。”
鐘唯唯驚醒過來,滿身都是盜汗。清楚是他叛變了她,怎能倒打一耙呢?或許他以為那不是叛變吧,做天子的人,必定會有很多女人,當然不能隻要她一個。另有,夢裡的景象太可駭了,她果斷不要切身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