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儘滿身力量，從懷裡取出了一麵摺疊著的、充滿破洞和血汙的旗號。

現在隻剩下一堆冒著黑煙的磚石瓦礫，幾根扭曲的鋼筋指向天空。

麵前的氣象已經不能用廢墟來描述。

南太郎的手指分開了扳機，看著那病篤的兵士，胃裡一陣翻滾。

“南君，彆忘了持續寫你的日記。”田中軍吉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解纜！”

“記錄下我們是如何為天皇陛下成建功勞的。”

這些中國兵士彷彿殺不完，他們的歌聲也彷彿永久不會停止。

田中又砍倒一個，臉上濺滿了鮮血。

多田駿的臉上也暴露了欣喜的笑容，他再次深深鞠躬：“統統仰賴陛下天威。”

田中大尉的眼中閃動著殘暴而鎮靜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從不遠處的瓦礫堆後傳來。

南太郎躊躇了一下，又添上一句：“剛纔播送裡說中國銀行大樓被一炮摧毀了，但我有點思疑…我們打賭的那棟樓彷彿還在冒煙…但願是我看錯了。”

南太郎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但他們毫不害怕，迎著日軍的刺刀衝了上去，用身材撞，用牙齒咬，用儘統統體例，隻求能拖住一個仇敵，或者在仇敵身上留下一點傷口。

南太郎在日記本上寫道：“田中大尉的刀又修好了，真快。此次打擊，他必然又能斬獲很多仇敵吧？或許能超越一百個？他是真正的帝國軍人，是我們統統人的表率。”

或許，對於那些還在抵當的中國兵士來講，投降纔是獨一的，也是最好的前程吧。

一個、兩個、五個…越來越多的中國兵士，從瓦礫堆下，從斷牆後，從彈坑裡，掙紮著爬起來，站起來。

南太郎和四周的兵士們立即警戒起來，槍口齊刷刷地指向聲音來源。

他開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和絕望，精力幾近崩潰的邊沿。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

與此同時，金陵火線，長久的喝彩過後，更加狠惡的火力傾瀉開端了。

“都彆開槍！”

那是一麵殘破的彼蒼白日滿地赤軍旗。

附屬於熊本師團的步兵大隊的兵士們彎著腰，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敏捷穿越於殘垣斷壁之間，進入預定的反擊陣地，隻待炮火延長，便建議最後的衝鋒。

他們繞過一個龐大的彈坑，中間就是南太郎之前和戰友打賭的那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