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某隨時恭候。”
因為楊老夫之死而惴惴不安的三個老頭跑去高家叩首告饒,本是害怕鬼神,可現在本相明白,他們的行動自是被當作做了負苦衷。
柳隨風這兩個門徒,本是那江湖遊醫,天然膽量大得很,渾然不像那縣城裡醫館裡的學門徒子那般謹小慎微,對柳隨風這個師父事事恭敬,反倒是因為他們走村串巷的見多識廣,像那等神漢楊老頭極其虎倀的罪過見多了,是以當日柳隨風發牢騷的時候,他們反倒是和這個教員爭論起來。
柳隨風歎了口氣,他這輩子最佩服的便是忠臣孝子,隻是這年初哪有甚麼忠臣,倒是丁四郎如許的孝子可貴。
看著縫合完傷口仍舊昏倒不醒的丁四,兩個門徒忍不住問道,這丁四為人渾厚,他們也是舊瞭解,兩人疇昔還是遊方郎中的時候,也和丁四買過很多小玩意。
“教員,你幾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還說高爺是放縱愚夫愚婦唇舌殺人,實乃罪過,還吵著要回神木縣呢!”
隻是剛到院裡,柳隨風便見楊大眼牽著匹馬,那頓時掛了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嚇了一大跳,幾步奔到那男人跟前,柳隨風探了探鼻息,另有熱氣兒,他顧不得經驗楊大眼竟然用馬匹把人馱到他這兒。
楊大眼猛地起家,看著麵前一臉正氣的柳隨風,內心頭一股火冒了起來,這河口堡裡就屬這酸大夫最是話多事多,先前還吵著要回神木縣,說自家二哥放縱愚夫愚婦,就差指著二哥鼻子罵了,也就是二哥脾氣好,纔沒和他計算。
這三個老頭許是當年確切做過那神漢楊老頭的虎倀,被堡寨裡世人指指導點,指桑罵槐,到最後冇一個能熬疇昔,或病死或投水,十天不到的工夫全都死了。
“教員,這丁四另有救嗎?”
回到醫館前院,楊大眼朝兩個部下說道,他現在手底下自領了一隊騎士,除了平常練習外,便是和其他火伴輪番帶隊巡查河口堡四周,本日正趕上他當值,成果剛出了河口堡的地頭,就碰到了伏在馬背上奔馳返來的丁四郎。
柳隨風剛撂下狠話,便有門徒來報,說是丁四醒了過來,兩人才冰臉相對一起去了丁四郎地點的配房。
“甚麼意義,這丁四郎莫非不是給高百戶效力做事的,他是家中獨子,又冇結婚,家裡隻一個老孃,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便是高百戶害的他。”
河口堡的醫館裡,閒下來的柳隨風跟身邊兩個有些年紀的門徒說道,實在是那三個老頭的當年舊事都被翻了出來,果是和當年龍王廟乾係頗深,那神漢楊老頭當年以廟祝之名,剝削財帛,從那貧苦人家強索童男童女指為靈童去祭龍王,三人俱是虎倀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