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坡不敷峻峭，那些賊人們投擲的滾石也冇有打磨成圓，殺傷力怕是有限，隻要那些持盾的官兵不自亂陣腳的話。陸文昭這般想著，固然那些避禍的百姓講不清楚，但是問很多了，他們天然也弄清楚高進本部兵馬不過兩百多人，大營裡多出來的滿是俘虜的原神木堡官兵。

看著那人高的石牆像模像樣，高進扭頭朝身邊的鄭瘸子說道，炮隊再金貴，那也得用起來，這好炮手也是靠炮彈喂出來的，眼下這摩天嶺大寨正合適給炮隊當靶子練手。

十門虎蹲炮順次裝填發炮，王鬥和楊大眼占了門炮位，鄭瘸子固然不忿，但是這兩人炮打得準頭極正，比他手低下被他練習得極慘的炮手都要準，這才讓他無話可說。

自言自語間，陸文昭對高進更加感興趣，他發明這高閻羅彷彿不急著攻打賊人，倒更像是在練兵，這膽量可夠大的。

年青時候的伍蓋可不是眼下這幅遭老夫的模樣，那也是玩過銃放過炮的紈絝子，對於虎蹲炮那是半點都不陌生，這但是大明諸多火器裡用得最多的，隻是他好久未曾見到過，冇想到高進手上的虎蹲炮竟然是真傢夥，不是那種模樣貨。

“這些白蓮教匪也就會些裝神弄鬼的本領！”

前排持盾的官兵們最為驚駭，但是這個時候他們隻能躲在盾牌前麵拚了命地頂住那股撞擊的力道，同時口中神神叨叨地念著，“二郎真君保佑！”，禱告手上的盾牌充足堅毅，不會被石塊砸碎。

這回出征，高進帶上了近半的炮彈庫存，內裡多以實心彈為主，著花彈造起來太費工費時，遠不照實心彈實惠。

跟著滾落的石塊狠狠砸在蒙著獸皮的木盾上，這道盾牌為表，人力為裡的血肉之牆便揭示出了堅固的一麵。

這時候，跟著高進的號令，馬大成他們帶領的官兵亦是上前人頂人肩並肩地推住了後排持盾官兵的後背，將此人牆壘得更加豐富。

摩天嶺的寨門足有近兩丈高，這高度已經比得上神木縣這等大縣的城牆高度，伍蓋看著近乎毫無無損的官軍大陣，臉上陰晴不定，他現在悔怨當初冇能弄幾個會打造軍器的匠戶來大寨，不然能造幾部投石車或者石炮，那官軍大陣豈能擋得。

眼下是春耕時節，上午的日頭尚溫，那摩天嶺前被山火燒了三天三夜才燃燒的地上猶不足溫，以是哪怕是遠處寒涼的山風吹過，到了這兒也帶上了暖意。

“無生老母，法力無邊！”

高進倒是不在乎楊大眼對於大炮的癡迷，雖說眼下這虎蹲炮的能力說實在話也就那樣，可不代表今後河口堡鑄不出好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