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渾身再冇一絲力量,隻能汗淋淋地躺在裴知予懷裡告饒時,男人才終究放過了她,起家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然後叮嚀丫環們抬熱水出去。
三十兩?
裴知予望著少女那雙潔白如雪的眼眸,喉頭微動。
“不準再說如許的話!”蘇夫人伸手把沈語柔攬進懷裡,低嗔道,“你是我和相爺的骨肉,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兒,你纔是丞相府堂堂正正的蜜斯,誰都奪不去你的位置。”
說著,雪棠便偶然地伸手摸了摸發間的那支桃花簪,對裴知予輕聲道:“這些筆墨,就當是奴婢給二爺的行禮吧。”
隻一眼,裴知予便看出雪棠挑的筆和墨都是代價不菲之物。
裴知予心頭忽地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
絨花暗自心驚,心道服侍二爺這差事,公然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她看向雪棠的目光,冷靜地多了幾分佩服和憐憫。
“花了多少銀子?”裴知予隨即拉過雪棠的手寫道。
府裡的下人不知產生了何事,謹慎翼翼地奉上茶水,便躬身退了下去。
“小聲些,我便不欺負你。”
不知為何,雪棠總感覺本日的二爺格外有力量,彷彿不曉得累似的,一遍又一各處將她折騰了個完整。
像是久旱的枯草,俄然嚐到了一點雨露的甜美,又像是無儘黑暗中驀地透進了幾縷天光,那突然闖出去的亮光,令他一時難以適應,乃至於心跳都莫名地快了幾分。
恍忽中,她瞥見男人彷彿模糊笑了下,繼而大掌便壓上她嬌小的手,一點點地,扣緊了她的纖指。
裴知予聞言,不由挑了挑眉。
雪棠強撐著坐起家來,用絨花遞來的帕子擦淨了身子,換上潔淨的衣裳,有氣有力地下了床。
蘇夫人自回府神采便一向不大好。
裴知予幾近想脫口而出一句“傻子”,可動了動唇,那乾啞無聲的喉嚨又將他拉回了實際。他壓抑地沉下一口氣,耐著性子拉過雪棠的手,寫道:“銀子都花在這些東西上,不給本身買點甚麼?”
本日送熱水過來的恰是絨花,她一抬眼,便瞥見雪棠身前那未被錦被擋住的一片白淨雪膚,上麵殘留著很多緋紅的印子,長髮半遮著的側頸上,另有好幾塊較著的咬痕。
蘇夫人握住她的手,滿眼慈愛:“我隻你這一個女兒,天然要千倍百倍地對你好才行。”
沈語柔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極大的決計般,微微揚高了聲音說道:“我知母親一貫心善,如果、如果母親實在舍不下與蜜斯十幾年的母女情分,便去永安侯府把蜜斯接返來吧!我隻求母親一樣,求母親準我分開丞相府,替我另尋個好人家做丫環,我實在不想再回到之前整日被蜜斯吵架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