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一昂首,見這麼一名麵貌傾城的女人進了自家鋪子,頓覺蓬蓽生輝,眉眼立即便帶了笑,殷勤地問道:“女人要買些甚麼?”
裴知予眉心微擰,不但冇有放雪棠下去,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些。他另一隻手掰開雪棠伸直起來的手指,在她手內心漫不經心腸寫道:“方纔在鋪子裡,但是受委曲了?”
“有,有!”掌櫃笑著說道,“女人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
一想到此處,裴知予的表情便更加煩躁。
他本覺得雪棠會買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女人家不都喜好這些嗎?
裴知予正考慮著,雪棠已經把木匣朝他遞了疇昔,眼眸清澈地望著他:“奴婢見二爺喜好練字,便給二爺買了些筆墨,還望二爺莫要嫌棄。”
“二爺,快到清杏街了,您要下來轉轉嗎?”霍禮在車簾外問道。
且不說外頭人來人往,霍禮就坐在與他們獨一一簾之隔的處所,車裡如有甚麼動靜,他都會聽得一清二楚。
裴知予一怔。
她下認識地摸了摸腰間裴知予給她的那隻荷包,裡頭約莫該當有三四十兩的模樣,充足她買下這些東西。
雪棠這般想著,便咬咬牙,取出銀子遞了疇昔。
少女脖頸微彎,眉眼低垂,行動利落地用那支新買的桃花簪將髮絲重新挽好,兩截玉藕似的手腕露在外頭,白得晃人眼睛。
一進馬車,裴知予的視野便落在了那木匣上。
裴知予回過神,持續寫字問雪棠:“可貴出來一趟,可另有甚麼想買的?”
掌櫃笑眯眯地說道:“本來是要三十六兩銀子的,但看女人麵善,便給女人算三十兩銀子,還望女人今後常來幫襯。”
“多謝二爺。”
裴知予沉沉舒出一口氣,把方纔買下的那幾支簪子遞給雪棠,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內心漫不經心腸寫道:“戴上嚐嚐。若不喜好,再去彆家另買。”
實在他本日本來冇籌算出府的。
可看那匣子裡裝的,彷彿並不是。
是霍禮,瞧著雪棠跟著幾個小丫環分開了西院,便在他耳邊絮乾脆叨地念個不斷:“雪棠女人走了,這西院裡還真是冷僻很多,恰好今兒氣候好,二爺何不也出去逛逛?”
裴知予眸色漸深,他並不知這隻是雪棠用心做的戲,隻當她是真的被沈語柔欺負狠了纔會這般,畢竟那些在侯府中的寂寂長夜,即便偶然他行動鹵莽了些,少女也從不等閒落淚的。
竟是……給他買的嗎?
雪棠拿起來細看了一番,這掌櫃的倒是冇有騙她,這兩樣的確都是不錯的東西,因而她便開口問道:“這支筆和這些墨,要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