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棠抿了下唇，“奴婢想讀一讀二爺看過的那些書，如許，也好和二爺說得上話，免得二爺老是嫌棄奴婢木訥寡言。”

裴知予抬眸朝她看過來，懶惰地挑了挑眉，等著她持續說下去。

雪棠聞言，眼眸立即亮了起來，欣喜地說道：“多謝二爺。”

她探聽地打量著裴知予的神采，裴知予拉著她，徑安閒桌案後坐下來，又指了指一旁的硯台。

裴知予這話，如何聽起來莫名有股醋意呢？

便是在這時，雪棠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雪棠冒死地把領子往上拉，才勉強遮住那些陳跡。

失聲之症。

裴知予唇角扯出一抹嘲笑，幾近是下認識地想，這小丫環，當真是不自量力。

她抱著懷裡的書分開了裴知予的臥房，然後又去小廚房找了阿錦，問她討要裴知予平日裡喝的那些藥的藥方。

“女人醒了？”霍禮笑著說道，“二爺叮嚀了，女人昨夜累了，讓女人多睡一會兒，不必急著起來。”

“書房就設在側室，你既想看，隨便拿來看就是。”

裴知予對勁地打量著。

“你想看書？”他順手在紙上寫道。

哪知一出去便瞥見小丫環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她的頭側枕在胳膊上，纖長的羽睫合著，一頭半挽的烏髮墨緞般垂落在身後，直至腰際。

阿錦猜疑地看著雪棠，不明白雪棠為甚麼俄然問她要這個，但最後她還是從抽屜裡拿出了幾張折得有些發舊的方劑，交給了雪棠。

“取嵌貞、璿覆子、藿根、蓮仲等，輔以南星花研磨入藥，或可治失聲之症。但南星花極難孕育，故自前周建國以來，尚無人製成此方，亦不知其功效究竟如何。”

聽了這話，裴知予的神采才稍稍和緩了幾分，他重又俯身下來，吻上少女飽滿瑩潤的朱唇。

這是他方纔親身去庫房裡挑的，約莫是前些年宮裡賞下來的東西，天然比楚姣姣送的那一隻不知貴重了多少倍。

襯得少女那本就瑩白的腕子，更如新雪普通，讓人忍不住輕撫垂憐。

裴知予掃了她一眼，漸漸抬起了胳膊。

尺寸剛好，不鬆不緊。

雪棠一昂首，就見裴知予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她心跳驀地快了半拍，下認識地今後退了一小步，纔開口道：“二爺，奴婢把藥端過來了。”

裴知予非常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臥房的門可貴敞開著。

雪棠不由腳步一頓，裴知予常日裡穿的衣裳大多都是玄色或玄色這些偏深的色彩，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裴知予穿白衣。

雪棠隻得臨時把藥碗擱在一旁，低著頭，溫馨地磨起墨來。